第43章 密网
上海的培训课程安排的很满,汪仪等到上完了一天的课才想起来今天是汪鸿里出录取结果的日子,刚滑开手机屏幕准备给他发消息,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货车抛锚,新进的一批货卡在湖州的高速上,最近生意多,店里招的司机匀不过来,大晚上的人也不好找,汪仪联系了好几个司机他们都不愿意跑这一趟,叶林打电话给汪仪让她不要着急,他问朋友借中卡去取货。
“这批货还不少呢,你一个人行吗?”汪仪不放心,她和叶林经营的是酒水生意,货物易碎且重,很难搬。
“别担心,我叫德子跟我一起去。”电话那头的叶林回道。
“你们去的时候慢一点。”
“嗯,这几天你培训也够累的,早点睡吧。”叶林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他瞥到锁屏上的日期,“鱼仔今天学校出结果吧?”
“对,刚才被这事一打岔我就忘记问他了,等会微信问问他。”
进修培训的几个企业是交错安排房间的,和汪仪一个房间住的是山西的贡酒商,胖胖的女人和汪仪一样健谈,她的孩子才上初中,“你儿子都要上大学了啊?”女人和汪仪聊天。
汪仪回答,“是,今天学校录取就会出来了。”她打开微信界面发了一句语音给汪鸿里,“鱼仔啊,有没有出结果啊?”汪仪怕汪鸿里已经睡了,没有打电话。
“哎,我们家还要好几年才高考呢,孩子高考结束家长就解放喽!”胖胖的女人有些羡慕地说道。
“解不解放就那一回儿事,孩子上大学后虽然不用愁学习了,但是后面工作啊结婚啊生小孩啊,有的烦呢。”汪仪笑笑,“高考也就是成长的第一步罢了。”
女人和汪仪聊了一小会就先去洗澡了,汪仪的手机响起微信来消息的声音,“叮”,聊天框里是汪鸿里发来的截图,汪仪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她还有些担心他够不上那个学校的分数线,见汪鸿里十一点四十了还没睡,她想了想,还是拨了微信语音电话过去。
平山村。
汪鸿里的裤子是那种用来当睡裤的裤衩,舒适是挺舒适的,就是有些松垮,陶徊的手轻轻松松就伸到了他大腿处,汪鸿里被风吹凉的体温冷过头似的开始发烫,即便陶徊手心温热,覆上去的时候他仍是感觉到了温度差,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唇瓣还在被陶徊不知疲倦的叼着舔着,破了口子嘴上沾满了水光,伤口被舔到,汪鸿里疼,歪了歪头。
陶徊像是不满他的躲闪,裤子里的手滑到了男孩的腰际,把汪鸿里揽向自己,手臂一收,两人的身子贴的毫无缝隙可钻,汪鸿里背被木梯板子硌的微疼,他扭了扭想要让压着他的陶徊起开,挪动中的身体每个部位的感觉都被神经放大,酥酥麻麻的怪异感令他无措,汪鸿里更想拉开一点与陶徊身体的距离。
一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陶徊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像是缺氧一般开始喘,汪鸿里摸不着头脑似的看向陶徊,陶徊水一样的眸子差点没让他溺死在里面,他闭上了眼睛选择不看,下一刻眼皮上就被陶徊亲了一下,潮潮的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汪鸿里的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那好像是陶徊惯用的身体乳味道。
门外的巷子中传来一两声犬吠和猫叫,猫狗仿佛杠上了,一声比一声高,非要比出个胜负一样,晚上回来在槐树下老太太那边买的栀子花悬在木梯前的雕花屏风上,夏风一吹,那淡雅甘甜的花香就和陶徊身上的清香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张密网拢住了汪鸿里,使他只能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沉沦。
陶徊一直很喜欢汪鸿里的嘴唇,微微上翘的弧度每每都会勾的他心痒,如同一块美味的糕点,沾上了就要吞之入腹,吻得时候陶徊一直是睁着眼的,哪怕是视线失焦,他也要看着面前的人,汪鸿里闭眼的行为让他心里微气,他顺着男孩腰线摸到了下面,赌气一般捏了捏汪鸿里的屁股。
他向来习惯压抑自己,也只有在面对汪鸿里的时候,会将自己的欲望倾盆倒出,他像是在猜,又像是在赌,猜自己在汪鸿里心中占的分量,赌汪鸿里会不会包容他恶劣的为所欲为。
“睁眼。”陶徊的气音扫在汪鸿里的耳朵旁,他手上的动作激得汪鸿里差点没跳起来,汪鸿里支支吾吾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面前的俊秀人儿又蹭了蹭他的那处,惹得他的脸瞬间爆红,幸好暗夜遮住了他的羞涩。
汪鸿里没受过这么强烈的刺激,手指不由自主地抠住背后的木梯,老旧的木梯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木钉铆接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刮掉了一小块,毛糙的缺口刺得他手一痛,木头的质感让他想起了菊豆中杨家染坊的高木梯,天青徘徊在木梯底下是什么一种心情呢,跟菊豆在杨金山面前亲昵的时候又是什么一种心情呢?
汪鸿里微睁着眼,瞧着木梯上方那高高的天花板,此时的仁礼堂像是另一个杨家染坊,规束与自由并存,对爱的渴望让他们敢于在这里纠缠,但他们能无惧于世俗的眼光就这样走出去吗?
陶徊感觉到了汪鸿里的不专心,卷起他的短袖低下头吻在了他的肚子上,触到皮肤的唇瓣带来别样的麻痒,汪鸿里受不住,难耐地弓起身子,用手抓住陶徊的头发,想要提起他的头,却被陶徊伸舌头的一舔给舔软了身子,像是浸在温水里的鱼,都失去扑腾的力气了。
裤子将坠不坠的挂在汪鸿里的腿上,两人近乎赤裸时汪鸿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抠着木梯的手颤颤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亮起的荧屏光打在两人的脸上,少年微红的脸颊透着情的欲,汪鸿里伸着胳膊查看消息,陶徊上了瘾似的追着他的舌跑,他口齿不清的拒绝,“我妈发的消息。”
陶徊不甘心的埋头啄着他的脖子。
汪仪的声音在安静的仁礼堂内响起,听的汪鸿里心里阵阵发虚。
“鱼仔啊,有没有出结果啊?”
汪鸿里忍着酥软感抬起手指找到前面录取消息的截图发给他妈妈,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屏幕上来了汪仪的电话,汪鸿里心里一紧,手抖的把语音通话转成了视频通话,吓得他赶忙从陶徊身下爬起把被陶徊卷到胸的短袖拉下。
身处上海酒店的汪仪正奇怪这孩子怎么接成了视频通话时,屏幕上又转回了语音通话。
“妈?”
汪鸿里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哑,他臊得恨不得给旁边的陶徊两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