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互联网发展的很快,大千世界的缩影全部投在了小小的荧幕上,汪鸿里偷偷在网上查过,查过同/性/恋,虽然他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和陶徊的关系,因为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几个身份来划分,但是放在社会上,他们就是同/性/恋这样的关系,陶徊和他之间生出了不隶属于亲人和兄弟的感情。
“不是。”汪鸿里笃定。
“规矩是吃人的规矩。”陶徊喃喃道,“他们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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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姗姗来迟但永远不会缺席!
第42章 录取
到底什么样的关系是正统?什么样的关系是旁门左道、是背德?为何菊豆和天青的相恋是难为世容遭村民辱骂的乱伦秽行,而杨金山花钱买菊豆做妻并虐打她的行径却根本无人在意?
不可否认世俗条条框框存在的合理性,但规矩不应该成为枷锁。规矩本身明明就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当规矩成为一种规范,衡量的戒尺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时候,规矩就没有感情可言了。
演出逐渐走向高潮,杨金山中风了,他发现了菊豆和天青的私情,菊豆生下的天白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瘫痪的杨金山拖进了染缸中,飞溅的红色染料似是鲜血,铺满了整个屏幕,在水里扑腾乱打的四肢渐渐变得沉重无力,浮在红水上的黑褂像是一个落寞的影子。
愚昧和悲哀是杨金山人生的走马灯。
阿湾看了个开头就没有兴趣了,屁股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坐在凳子上动来动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绳子,接好绳子后拉着采妹跟他玩翻花绳。菊豆本也不是孩子能体味的故事,采妹看不懂,欣然答应,翻来翻去的绳子像是翩飞的蝴蝶,在孩童的手间起舞。
舞台剧不长,八点就结束了,汪鸿里看故事容易陷进去,压抑悲凉的结局却令他久久喘不过气来,瘆人的铃儿歌始终在耳边盘旋,走在回平山村的路上汪鸿里神色依旧惘然。
陶徊早就感觉到身旁男孩情绪的低落,趁着偏黑的夜色悄悄捉住了汪鸿里的手,相触的温度像是一剂治愈的良药,顺着手臂的经络迎上,让心脏也得到了有效地安抚。陶徊用大拇指轻轻捏了捏汪鸿里的掌心,汪鸿里的手并不像小时候那样软绵绵的了,掌指关节都长硬许多,也不似女孩的手那样光滑柔弱无骨,而是充满了少年的力度。
垂在身边的手被陶徊牵住,汪鸿里微凸的指骨上覆着陶徊的指腹,那指摸着他手背上的骨突,在上面画圈圈似的绕来绕去,连着皮肉的揉捏犹如最羞人的缠绵。
阿湾和采妹在前面蹦跳着打闹,腼腆的采妹和阿湾翻花绳翻熟了,渐渐玩开,阿湾笑嘻嘻地撸了一把采妹的冲天小辫,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身向汪鸿里和陶徊跑来。
汪鸿里眼瞅着阿湾近了,昏黄的路灯虽像个摆设,但依旧能照出些东西,他怕阿湾看见了,要抽出手,陶徊没给他放,仍然紧紧地握着,汪鸿里急急地小声催着,“快松开。”
陶徊定定看向身边的男孩,“阿湾不是天白。”
他的话让汪鸿里一愣,手上忘记了挣扎。
“鱼仔!你个健忘佬!晚上八点之后就可以查录取学校啦!”阿湾满心都在汪鸿里的录取学校上,没注意到两人握着的手,他老大人似的背着手摇头晃脑。汪鸿里被阿湾一提醒想起来了,要抽手去查,陶徊没有想松开手的意思,只是用右手帮他托着手机,他别扭地用左手单手滑屏,打开招考的网页。
陶徊有时性子轴起来难搞的很,就像现在,巴不得阿湾最好能发现什么一样,汪鸿里被他弄得紧张兮兮,连小心肝都在担心地颤。
徽州山间信号不是很好,阿湾盯着汪鸿里手机屏盯得聚精会神,屏气等待时认真的仿佛是在查自己的录取学校。转动的白圈圈消失,手机页面被喜气的红充斥,阿湾一个激动跳了起来,“×××大学!”跳完他抠抠脑袋,“这是啥学校啊鱼仔?是要去南京上吗?”
汪鸿里头上留下几滴汗,有点无奈,“大学啊。”
“那鱼仔你学药是不是就是像阿婆带我采茶一样天天上山认药采药啊?”阿湾看着汪鸿里的专业,好奇道,他印象中的学药就是像以前村里的郎中一样,采药行医。
“当然不是。”
“那鱼仔你以后会成为医生吗?”
“不是医生,是药师。”汪鸿里纠正道。
“药师是药房抓药的吗?”阿湾问。
“不一定,也可以是配药的。”
“哦……”阿湾了然,复又想到,“徊仔哥是医生,那你们会不会在一所医院啊?”他知道陶徊学的是医。
汪鸿里被问到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陶徊直接回答了阿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