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鸿里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亲脖子这种事十分的暧昧,每每陶徊在拥抱时有亲脖子的倾向时,汪鸿里都会坚决的推开陶徊,因为他觉得这样不好。
被推开的陶徊就会表现出像以往每一次和汪鸿里冷战那样的失落,仿佛被好朋友嫌弃的模样又会让汪鸿里忍不住的内疚,内疚为什么要计较陶徊亲脖子,到最后汪鸿里自己也搞不清胜似亲兄弟的好朋友之间有这些行为到底正不正常了。
又是一年秋实,初三的课程明显快了起来,语数外三门都已经在开学的前一个月把剩下的内容上完,开始了一轮复习。
学校也要准备起来学生省里物理竞赛的事情了,但是物理教研组的老师们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在省里物理竞赛中获了奖的学生,是可以被市一中降分录取的,省赛下发了最新的通知,广济中学只能推荐一个人去参加竞赛,陶徊和王越泽,两个孩子的成绩不分上下,老师们难以抉择。
昏黄的路灯把人照的影影绰绰,王越泽独自走在回家的水泥路上,陶姐儿言笑晏晏的模样在脑中浮现,最后下小巴车的时候,平时咋咋呼呼的陶姐儿羞涩地牵了一下王越泽的手,柔软细腻的触感王越泽进了家门还在回味着。
他妈妈早已准备好饭菜,有荤有素,摆了一桌,王越泽见他妈妈和他爸爸齐齐坐在桌前,皱了皱眉,父母对他的期待很高,后勤工作做的特别到位,大到每次考试的成绩,小到王越泽的行踪,他爸妈都要掌握的一清二楚。
“听你们老师说省物理竞赛要开始了是吗?”王越泽妈妈起身接过他肩上的书包,问道。
“是的。”
“上次我问你们老师,你们李老师说广济中学只能有一个参加,有结果吗,是你吗?”盘发女人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丝焦急。
“哪儿能这么快啊,老师们还在讨论呢。”王越泽心底有些不耐烦,他妈妈逮着他问了一个星期了。
“要不要送点东西?”女人和男人交流着,想要给教研组老师送礼。
“妈,别,这样其他同学会怎么想我?”王越泽打断了他妈妈的话。
“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吗?要不是为了你能上市一中,我们起早贪黑这样辛苦?”王越泽爸爸不满儿子的阻止。 王越泽不想说话了,坐下来闷头吃饭。
“我寻思着还是得开车送你上下学,别每次坐校车浪费时间,多一点时间,就多一分的机会。”王越泽妈妈说道。
王越泽放下筷子,“妈,能不能不瞎操心?我能把自己成绩照顾好。”
女人嘟囔着,嫌王越泽不懂他们的用心。
王越泽受不了,直接起身回房间,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教室里。
周三的自习课已经被征用为数学周练的固定时间,没有一个同学讲话,都在做着卷子,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陶徊做完卷子正在检查,他拿笔在草稿纸上验算着每一道写过的题目,检验了两遍的卷子确定没有问题了,他放下笔看钟,还有五分钟收卷。
陶徊发着呆,眼神又飘到汪鸿里身上了,汪鸿里蹙着眉头正在跟题目奋战,可能是最后一道大题,也可能是填空,汪鸿里的嘴唇微微向外嘟起——每次遇到难做的题目他都会这样。陶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想跟汪鸿里呆在一起,像是上了瘾的想要靠近汪鸿里,每一次小小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感觉温暖和踏实。
去坐校车之前老师喊陶徊去办公室说话,汪鸿里就在物理教研室的外面等着。
三楼的走廊灯还没有关,汪鸿里百无聊赖地扒着栏杆俯瞰楼下,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两个身影让汪鸿里定睛,男生和女生倚的很紧,笑谈着走在林荫道上,女生笑得很开心,麦色的皮肤,大大的杏眼。
这不是陶姐儿吗?
汪鸿里还没想清楚为什么陶姐儿会和王越泽走在一块儿,就见王越泽侧头跟陶姐儿说了什么,陶姐儿跟王越泽挥了挥手出了校门,而王越泽,却转了个弯,向学校操场走去。
汪鸿里还在疑惑着,办公室里的陶徊出来了。
“老师跟你说了啥?”汪鸿里好奇。
陶徊靠近汪鸿里,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透着开心,“老师推荐我参加省赛了。”
“鼓掌鼓掌,必须要祝贺!”汪鸿里拍手,也为陶徊高兴。
放学后的操场上踢球的人不少,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圆寸头一脚把球踢给守门员,“你们玩,我先撤下来一会。”
“海哥,别呀!”
圆寸头没有管身后挽留的声音,走向了旁边候着的王越泽,见王越泽一脸纠结,圆寸头似笑非笑,“怎么?终于想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