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湛瞪了眼廖骏生,廖骏生皱眉看着他握着金今的手:“放开。”
武湛心中不甘,但也只好放了,一放开金今就伸手拉住廖骏生的衣袖,他现在眼睛像被刺了一样疼,疯狂溢出眼泪,什么都看不清,他只好抓着廖骏生,廖骏生牵着金今很快把他带到车上。
“把头抬起来。”廖骏生让金今坐好,帮他把座位往下放,然后轻声对他说。
金今眼皮胡乱颤抖着,眼睛睁不开,嘴里呜呜咽咽着:“疼死了呜呜呜…”
“我知道,你手抓着我的衣服,别乱动。”
廖骏生以一种很不雅观的姿势跨在金今身上,俯着身子轻轻碰着金今那只一直在流泪的眼睛,金今十分抵触廖骏生想把他眼皮扒开的动作,手脚不能动,只能嘴里不停喊着:“疼啊真的疼!你轻点!”
廖骏生低声答应他,但还是毫不留情地将他眼睛扒开,很快将眼药水滴进去,同时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气,眼睛里有个黑色的什么,或许是烟碎什么的,廖骏生又凑近了些吹了吹,金今终于不再绷着劲了,大概眼睛舒服了些,嘟哝着:“再滴两滴。”
廖骏生听话地又给他滴了两滴眼药水,金今渐渐舒服了,廖骏生拿了纸给他擦眼泪,金今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大手术,此刻颓丧地瘫在座椅上喘气,眼睛还红着,血丝布满眼白,凉凉地看着廖骏生,廖骏生坐在了边上的座位上:“还要吗?”
金今摇头,此刻怒从心起,愤愤道:“放什么狗屁烟花。”
“不是你主动跟着别人走的么?”
没想到这次廖骏生的反应和金今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声音低沉,冒着寒气。
金今莫名其妙地看向廖骏生,廖骏生撇开目光:“还有一堆呢,继续放吗?”
金今觉得廖骏生阴阳怪气,准备下车走,却被廖骏生一把按住手,金今看他:“干嘛?”
廖骏生语气缓和了些:“可以放我的。”
“你的就不会炸到眼睛吗?”
金今被刚刚廖骏生的语气气到了,此刻也咄咄逼人。
“拿在手上的,不会。”
廖骏生解释。
“那会烫到手吧,我不放。”
说着金今想从廖骏生手里将手抽出来,廖骏生却还是不放,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金今,金今眼睛好透了,黑黢黢的眸子狠狠瞪着廖骏生。
“你要和别人继续放烟花?”
廖骏生问,金今挑眉:“不可以吗?”
此时,“别人”已经走到廖骏生车前,敲了敲廖骏生的车窗,廖骏生和金今一趟去得有点久,武湛等得有些憋屈,便跟了过来。
金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看着车外的武湛:“怎么了?”
“还放吗?不然我们回去?”
金今摇头:“放啊,那么多放完再走,你放开我。”
金今看向廖骏生,廖骏生吸了口气,松开他。金今很快下车跟着武湛去空地,廖骏生在车上坐了会儿,理智告诉他不用管了,回去休息,累了一天大晚上跑湖边来放什么烟花,可是情感又在告诉自己,那两个人之间或许会发生些什么,他不愿意。
于是在车里坐了五分钟的廖骏生又下车了,沉着脸走到又放了一个大烟花的两人边上,手上拿着一副他平时开车用的平光镜。
“戴上。”
廖骏生语气不太好,透着命令,将眼镜递到金今跟前,金今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只拿过眼镜戴上,武湛在边上朝金今站了站,心不在焉地看着唐岳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心形烟花。
三人各有所思地看完一场烟花盛筵,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廖骏生中午去了一趟公司,下午被家人喊去吃饭,还没上饭桌突然被爸妈通知说要见一个姑娘,是大婶家的某位亲戚,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所有人在廖骏生耳边七嘴八舌地说这姑娘怎么好,廖骏生在爆发的边缘和亲戚们吃了名义上的年夜饭,到九点才脱身回来。
他此刻看着金今被烟花映出亮光的侧脸,心中一半疲倦一半酸涩,明明情绪已经满了,可在夹缝中他依然能品出一丝甘甜,说不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