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今盯着廖骏生,声音泛凉:“所以其实你照顾我只是为了和我上床?”

廖骏生面不改色地眨了下眼:“我没那么下作。”

顿了顿他又说:“但企图是有的,如果你把我当正常朋友就错了。”

廖骏生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金今说清楚,他对金今一直有兴趣,这一点不可否认。

金今气到发笑:“所以你这是在包养我吗?”

车子开上高架,廖骏生将车里的音乐声调低:“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也可以。”

如果廖骏生不是在开车金今一定冲上去咬他,他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此刻只想恶心廖骏生,所以阴阳怪气又鄙夷地说:“你知道现在包养一个男大学生的市价是多少吗?”

没成想廖骏生没有被恶心到,反而问他:“多少?”

“…反正不是每天上下班接送那么廉价。还有,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上床的,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吸引我的地方。”

金今说起狠话来很恶毒,只想把廖骏生气死,廖骏生却抿起唇笑了:“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我插你。”

“闭嘴!”金今情绪凌乱地命令廖骏生,自己火冒三丈,廖骏生反而毫发无伤。

晚上回去的时候金今像是没看到廖骏生停在广场上对他闪灯的车,径直朝地铁站走,去地铁站还得有一段路,廖骏生开着车跟着慢悠悠走在路上的金今,天早就黑了,金今呼出的气体在寒冷冬日里变成路灯下的一缕白烟,廖骏生把车窗打开:“上车。”

金今看了他一眼,没理,面容冷漠地朝地铁站走,尽管他在电视台布了一天景现在腰酸背疼,但早上廖骏生的话依然在他脑中循环,确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金今不想付出那个代价。

金今最终很有骨气地没上廖骏生的车,坐了地铁,到了西山公馆之后看到廖骏生的车已经停进车库,二楼拉着窗帘开着灯,他心中莫名泛上一层躁郁,快步走回家。

回了家后金今摸着墙开灯,摸到开关之后按了下,本应亮起的灯却没有亮,而此刻金今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暖气似乎也停了,家里和外面一样冷冰冰,或许家里要更阴冷。

因为他两个月没交水电费和暖气费了。

西山公馆寸土寸金,早年间有钱都买不到这里的房子,他外公这套是国家分的;现在有钱可以买了,就像廖骏生那套,但物业费、水电暖气,收得比一般小区要贵上好几倍。

金今一发工资就打去医院,还卖了两件这个房子里的古董才勉强维持姚笑的医药费,他根本没钱交水电暖。

他站在黑漆漆冷飕飕的家门口清醒了有三分钟,转身走了出去。

夜里降温,幸好没什么风,金今站在21号和22号之间,寒意刺刺的,金今每一寸皮肤都被刺痛。

他弯下腰从银杏树底下捡起石子,用力砸向21号的窗户。

窗户很快打开,一束橙色的光洒在门前的路上,高大的人影站在窗前往下看。

“金少爷?”

金今盯着廖骏生看,两人无声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不跟你做。”

廖骏生歪了歪头,没明白金今是什么意思,金今用力咬了下嘴里那块**,张开嘴:“我家里没电了,你那有空房间吗?”

廖骏生忍俊不禁:“你要住到我家来,又什么都不肯给是吧?”

金今表情倔强中带着难忍的无助:“除了那个……什么都行,以后你要办派对的话也可以借我这个房子用。”

廖骏生凝视了金今几秒便从窗边离开,不出一分钟廖家大门就开了。

金今进去后难得乖顺,跟着廖骏生看了房间,还破天荒地说了谢谢,廖骏生眼神里带了些玩味和无奈:“怎么不直接问我借钱?”

金今脸上有些疲惫:“我还不起。”

他不是没想过借钱,但他现在的财政状况已经入不敷出,所有的钱都填了姚笑的医药费,他算过了,下个月他可能还是交不起水电费,因为姚笑最近的药越用越贵,医生说进口药疗效好,他也每次都给她买最好的药。

所以此刻借钱只会越借越多,才不可能还得起,再说和廖骏生直接有金钱交易,金今怎么都觉得变扭,四年前的事两人调了个个儿,让他觉得滑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