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在窗户上弹了一下,发出“啪”的声音,对窗户没造成任何伤害,金今又弯下腰,再捡一块。
统共砸了五六块石子金今心里才解气了些,这时候辅路上有个警卫远远走来,走到金今跟前一脸严肃地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金今拧着眉:“我是住户,你不认识?”
“认识,您住22号,但您砸的是21号的玻璃。”
警卫面不改色地等金今承认错误,金今手上拎着装着保温瓶的购物袋,站得很直,斜了一眼警卫,底气十足道:“我跟他闹着玩,我们认识。”
警卫微微点头,暂且放过金今,这时21号二楼的窗户倏然打开,警卫和金今都抬头往上面瞧,廖骏生穿着睡袍,双手撑在阳台上往下看,一看就是酣眠一夜,精神十分好的样子。
“一大早这么热闹?”
金今白了他一眼往前走,廖骏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对警卫说的,话语中带着故意做给警卫看的亲昵:“同志,以后他再砸我的玻璃您不用管,让他砸。”
警卫脸上划过一丝很细微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正气凛然地点头,敬礼,然后离开。
太阳升上来了一点,将这条路的一半都覆上阳光,廖骏生看向没走几步的金今,语气调侃又随意:“金少爷,要不再砸两下?”
朝阳中散发着新鲜气味的青年转过头,又瞪了他一眼。
第五章 金主问题
金今上班时间早上九点,因为昨天整个部门出了外景推迟到十点上班。
他到市三院的时候刚刚八点半,大部分病房还没开门,709也是紧闭着门,国林叔大概还没有来,金今边想边拧开门把手,却错愕地发现病房里已经来了人。
陈秀躺靠在床头,手上端着她的营养粥,粥面盈盈散着热气,却没有人喝;陈肴背着书包站在陈秀床头一脸倔强,似乎即将要去学校的样子;而陈国林坐在陈秀床边上,脸色是金今从未见过的僵硬和无奈,看到金今进来后他扯着脸皮笑了下,比哭还难看:“小金来了啊。”
金今点头,没有去顾2号床一家人诡异且剑拔弩张的气氛,将保温瓶放到姚笑床头盛粥喝。
“你现在先去学校,爸爸妈妈再商量一下。”
陈国林用退让的语气开口,声音嘶哑,大概是受凉了,陈肴的手紧紧攥着陈秀的床杠:“我不用你们出钱,只是需要家长签字。”
刚刚变声完成的声音,磁性里带着些青涩。
金今看着姚笑干净娟秀的脸,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片刻他皱起眉,米是夹生的,金今不是滋味地将粥咽了下去,都是因为今天做梦起晚了,煮粥的时间变短导致的,都怪廖骏生。此刻那张看似很英俊标志的脸在金今脑中出现,金今垂下眼挡住自己眼底的烦躁,想着这种事还是不要跟姚笑说了。
金今胡天海地乱七八糟地想着,这时候门“咔哒”一声关上,金今抬起头,又看向2号床,陈肴已经不在,估计上学去了。
“小金啊。”
陈国林突然喊他,金今转过身看他,陈国林脸上带些纠结和为难。
“你知道艺考吗?”
金今一愣,点头,陈国林继续说:“肴肴跟我们说想参加艺考,但是他成绩挺好的,我和他妈就想他走文理科高考,老师也不建议艺考,可是这孩子非要去考音乐,你是年轻人,你说说,艺考出来能干啥呢?”
陈国林满脸的求知心切,陈秀也看向金今,一双眼愁绪万分。
“他老师说这孩子的成绩能上重本,参加艺考就可惜了。”
陈秀的声音很细,如游丝般钻进金今耳中。
别说艺考了,六月份的正规高考金今都没参加过,不过他对于高考也是有所耳闻,金今反问:“肴肴音乐很好?”
陈国林又叹了口气:“他喜欢,高一开始放学就去人家店里唱歌赚钱,但一直这么唱,也不是办法啊。”
金今自己对高考一窍不通,更别说艺考,他打算去问点专业的意见再来回答陈国林。
陈肴看起来一直是个安安静静的孩子,长得挺清秀,个子也不矮,算是最不让父母费心的那一类,金今还真没看出来他喜欢音乐,更没看出来他会去酒吧卖唱。
“艺考?我就是艺考考上传媒大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