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
邓莫迟不再说话。
“老大,我觉得你很温柔,至少对我,”陆汀又道,“这个想法现在也没有动摇。”
“我觉得你疯了。”
“咱俩半斤八两,我不说你疯你说我,那就是欺负人。”陆汀瞪了瞪眼。
邓莫迟眉头松开的模样有些无奈,陆汀却热乎乎地冲他笑,又琢磨起止血的问题,好像比起方才的高谈阔论,那两块伤才是重中之重。一脸严肃地想了想,他忽然又凑得更近了些,这回却不是去亲吻,而是舔。舌尖湿软,带一点点隐忍的颤抖,轻轻触碰那片脆弱的创伤,唇瓣也随着舔舐的动作小小地开合,暖暖地擦过。
陆汀低着头,已经不敢再去观察邓莫迟的反应,血气还是铁锈气早就分不清楚,还有蒸发的酒,一同化在他的口腔中,流入他的身体,在每一根血管中造成海啸。他几乎全身都是僵硬的,唯有睫毛闪动。
“你在做什么?”邓莫迟问。
“……止血。”陆汀含混地说。
“这样有用吗?”邓莫迟确实是在认真提问。
“试试吧。”陆汀的脸垂得更深,两指间的那个伤口似乎有了些起色,血迹没了,被他舔得发白,于是他又去碰掌根那个。陆汀已经闭上眼,几乎要把整张脸埋在邓莫迟手中了,硬瘦嶙峋的手骨抵上他柔滑的脸颊,定义他未曾打开的形状。身体不自觉微颤,后颈干净地露出来,领口还能稍稍看见脊柱的轮廓,他蹲得那么低,却像是把自己捧起来献祭。
陆汀知道自己的举动匪夷所思,但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对伤情的关注,还是来自一种渴求的私心。他的思维搅成沉甸甸一团,完全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