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着装选择方面,陆汀一向优柔寡断,也许是因为他的衣服太多了。只有平时图省事的时候穿警用常服,见的人越重要他就越需要时间选择,譬如每次去和邓莫迟见面,他会提前一整天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时不时琢磨一下。
这回陆汀却不敢耽搁,快速挑了件暗红色的条绒衬衫,阔袖设计有些过时,**老老实实穿了西裤皮鞋,简单洗了把脸,把头发梳好。
印象中,很小的时候,母亲经常给他买红衣裳穿,深的浅的都有。
陆芷已经在毕宿五外等他,一架轻便的双人飞行器悬在随船停机坪上,仿照战斗机的流线型形制,空间紧凑得只能让陆汀把他的农副产品放在腿上。
“走吧。”陆芷调高机载音响,一首悠扬的提琴曲。
“还是我开吧,你穿了高跟鞋。”陆汀紧绷地坐好,又想解安全带。
陆芷按住他的手,“哎,又不是只有你有一级驾驶证,你姐穿高跟鞋跑五公里都没问题,”说着,她又轻轻拍了两下手背,“别紧张。”
“我不紧张。”陆汀笑了,揉揉眉头,笑容也变得松软。
他很想说些感谢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母亲并不是父亲合法的妻子,确切地说,他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在发情期间无法自控造成的错误产物,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的。十几年前母亲作为志愿者加入那个叫不上名字的封闭项目之后,陆汀就不能再去警局等她下班了,待在那个家里,也不能常常见到父亲,还要面对真正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孩子,叫他们“阿姨”“哥哥”“姐姐”。
只有这个“姐姐”乐意花时间陪他。哪怕后来长大了些,陆汀识趣地搬出去独居,陆芷仍然没有把他忘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