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工作日中午十二点的公路上车辆很少,他们下了高架开上沿江公路,汽车沿着漫长而空旷的江线一路驰骋。
顾卓立忽然说道:“刚才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乌锐清折泡芙盒子的动作停顿下,抬眸看过去,“她……”
“要钱呗。”男人轻松地说道:“前两天听说她又去纽约又去Vegas,我就有心理准备了。看秀,赌/博,说到底,又能挥霍掉多少钱?”
乌锐清沉默,心口有些浅浅的疼,他把刚刚折好的泡芙盒子又打开,捏起一个伸手塞进男人嘴里。
顾卓立就着乌锐清的手一口吃掉,奶油不小心蹭到了乌锐清指尖,他就自然而然地舔了一下,而后侧过头去却见乌锐清缩回手指看向窗外,侧颊又有些泛红。
顾卓立低笑了两声,扯了两张纸巾让他擦手,吮着嘴里的草莓味嘟囔道:“以前她每次和我说那些秀场的贵公子时我都觉得烦得要死,恨不得一张银行卡塞她嘴里,之后连着好几天都贼烦。”
“嗯?”乌锐清看过去,听他把话说完。
“这阵儿不一样了。”男人笑着说,“我现在,啊,为人宽和从容,看淡世俗,内心毫无涟漪。你知道为什么?”
乌锐清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渐渐懂得,无论她什么样子,总还是你妈妈。”
顾卓立挑眉,“因为我睡到了喜欢的人。”
乌锐清:“……”
男人感慨地张了张嘴,“哇……男朋友你想什么呢,老子在一本正经地泡你,你在一本正经地和我灌鸡汤?”
乌锐清忍不住又一只泡芙拍过去,“闭嘴吧你。”
沿着江线,顾卓立把普通轿车开出了几分跑车的意思。整条公路都十分空旷,男人放松地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手放在乌锐清怀里拉着他,平滑地转过一道道弯,风顺着两扇车玻璃降下的窄窄的缝隙穿梭,安静而狂浪。
“晚上吃啥?”他问。
“嗯?”乌锐清有点困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从来察觉不到的软和,“吃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