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情很紧张,忍不住又回过头来和他对视,认真道:“反正你打算怎么弄我,我早都有所耳闻了。没事……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跟我干一架,完了你原谅我吗?”
一米之外,乌锐清愣怔片刻后,忽然低头笑了。他笑得那样轻松,笑意和头发上的水汽掺在一起,明明是在寒冬腊月,却比春日还要清新。
“我就问你。”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凉,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要是不原谅你,你打算怎么办?”
顾卓立脖子一梗,不知哪来的底气,看着窗外说道:“天天来求原谅。”
“天天吗?”
“晚上也求原谅,我有那个小窗,只要我说话,你不看也得看。它自己会弹出来,卸不掉,是个宇宙大木马。”
“这样啊……”乌锐清止不住地扬起唇角,凑近一步,“你还真是不会求生啊,这种时候,说两句求饶的软话不行吗?”
两人太近了,近到乌锐清浴袍下包裹不住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青草香都窜入男人的鼻子。顾卓立感觉自己心跳如雷,低声道:“我就是在说软话啊。”
“但你也不能让我软到知难而退吧,我……我破过财,出过苦力,也遭受过你的精神惩罚,现在又要被你暴打一顿,你总不能让我损失这么多后就放弃,什么也落不下。”
乌锐清又近了一分,“那你想落下什么?”
男人看着那双黑眸,喉结难耐地动了动。
你啊。他心里说。
乌锐清笑,活动了一下手腕,“算了,打过再说。”
“…………”
顾卓立原本抱了点侥幸,感觉自己昨晚抱着人家下了五十楼台阶,总能偿还一些罪孽。却不料乌锐清还是那个认真而犀利的小乌总,说一不二,屈起手肘揽着他肩膀,顺势一个借力就要把他撂倒。
站着挨打是最后的尊严,男人努力抵抗站稳了,可是紧接着后背就被来了一下。
康一声,但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没有带铆钉的戒指刮开皮肉,也没有被捏着骨节让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