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锐清对这三条建议都不大满意,可他再往下拉也没有别的了。
他只好又把那几条看了一遍,默默在心里把“干一架”去掉——顾卓立昨天刚从医院出来,还算半个病号,他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把人给打坏了。紧接着,“骂一顿”也被排除,乌锐清人生最辉煌的骂绩就是和对家那条疯狗互喷,真要让他指着鼻子骂一个委屈的朋友,他做不来。
剩下一条……
乌锐清咽下一口吐沫,艰难地出声道:“Lucy,等会找个卖菜的店停一下,给我买点蒜。”
Lucy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敢多问。倒是顾卓立皱眉问,“买蒜干什么?”
乌锐清努力摆出深谙东北生活作风的从容派头,“回去喝酒。”
顾卓立被他吓了一跳,“喝酒配大蒜?”
男人顿了顿,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他迟疑了一会,而后问:“你不是在英国呆了十七年吗?英国人不都红酒配奶酪吗,什么酒啊还配大蒜?”
乌锐清严肃地看着他,“二锅头,我上次买了好多在家里。”是你喜欢的。
男人沉默了。
Lucy僵硬地坐在前排,心想Boss怎么飞一趟上海回来后沾了这么多不良习性啊。
二人回到家,乌锐清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轻飘飘地装着一头大蒜。他洗了手出来,做足心理准备,说道:“二锅头在柜子里,你喝多少自己倒,我把蒜给你剥了。”
顾卓立带着深深的疑惑,“不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我要吃蒜?”
乌锐清也不怎么明白。其实他特别讨厌蒜味,那种烘焙精致的蒜香芝士烤面包的气味他都闻不了,更何况是一头活生生的大蒜摆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伸手去触碰,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顾卓立身高只比他高了三四公分,手掌却大了足足一圈,能轻轻松松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没用力,但却也不好挣脱。
男人的体温似乎比常人高一些,每次触碰,乌锐清好像都要被烫一下。这回被攥住手腕,那个温度就透过皮肤传进了血液和骨肉,比之前哪一次都来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