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沧桑地叹气,“去年介绍了一个倒腾野松子和黑木耳的,一开始我以为是要给我定期送点山产品,后来发现不是,这小子想让我投资,帮人家开家扩业走出东北。”
顾卓立脸一拉,“自己不识货还好意思说我啊。你不投有的是人投,现在人家已经从兴安岭走出到长白山了,走出东北就是这两个月的事,等着看吧。”
乌锐清无语,田老更无语,“半年前又引荐一个搞外贸的,事业上倒是凑合,但天天拉着我去斗地主,还要一起报名什么斗地主锦标赛,我实在是头疼……”
顾卓立冷漠脸,“是你自己在朋友圈感慨晚年无聊,合着我这一颗红扑扑的好心都喂了狗呗?”
田老懒得理他,回忆了半天,看着乌锐清的眼神带着些欲说还休的复杂。
“锐清啊。”他斟酌片刻,尽量委婉,“Pierres近来经营还不错吧?”
乌锐清:“嗯?”
田老摆手,“这么大的国际快消品集团,资金上如果出了缺口,可不是我手一挥就能护股的。我们认识可以,但是丑话要说在前面……”
老男人自动略去了后半段伤感情的话,脸上却写满了坚决:交朋友可以,要钱不行。
乌锐清忍不住笑,“Pierres目前经营妥当,您放心吧。”
田老闻言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
顾卓立在旁边边剥橙子边翻白眼,嘴上嘟囔着“好心喂狗”,却又忍不住空出两只耳朵听二人聊天。
乌锐清是那种无论引荐给谁都不必担心掉链子的人——言语得体,准备充分。但顾卓立听着听着,忽然听出几分不对劲。
——他本以为乌锐清嘴上说不要,实际上还是为了套胡桃的资,毕竟想要结识投资公司的哪个不是为了钱。但乌锐清扯来扯去都是投资圈的事,从亚太扯到欧洲和硅谷,把全球风口扯了个遍,就是死活不提Pierres。
乌锐清随口点评几句新三板,不经意一瞥,正撞见男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