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立刻停了,依依不舍地半直起身,看着他。
严锐之嘴唇被咬得发红,领口因为刚才的拉扯显得有些乱,胸膛因为喘气而起伏。
他匀了匀气息:“你不是吃醋了吧?”
贺年立刻摇头:“绝对没有!是你刚才在树下太好看了,我无耻,但我心动。”
每次都说得这么直白,反倒让严锐之不知道下一句怎么接,他呆了呆,才幅度很小地点了个头。
“所以我今天做的还算合你心意?”贺年额前微微有些发卷的刘海垂下来,问。
“还行。”严锐之坐直了,说道。
“严总,那你奖励奖励我吧。”贺年看着他说,“哥哥,学长,严老师。”
后面的三个称呼听得严锐之脸热,他刚想着在停车场亲一下似乎也无伤大雅,结果贺年很快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伸手把后座的车门关上,整个人就重新压了下来。
尽管空间比一般的车稍微大了些,但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这样的姿势还是不太能伸展开来。
贺年抓着严锐之的手,松松地把他的五指都拢进掌心捏住,而整个人的气息已经覆上来。
不安稳的姿势让严锐之下意识用另一只没被限制的手勾住贺年的脖子,微微抬起腰,嘴唇也迎合似的张开。这样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对方,方寸之间的气氛暧昧起来,两片唇变得热了、水润了,严锐之只觉得视线浸得有些模糊,但熟悉的鼻息温热焦灼,复又在其中交缠。
“唔……”
严锐之闭着眼,最后被他亲得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点细微的鼻音。
他伸手拍了拍贺年,想把他推开:“行了,先回去……”
对方是微微移开了身子,但目光还落在他脸上,严锐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下意识偏开了头。
只是这一没看,就感觉对方按住了他的膝盖。
意识到一点什么,严锐之瞬间睁大了眼:“你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是没人的停车场。”贺年仰头看着他,音量不大,“而且您不是……”
严锐之险些就要踹他一脚,阻止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身体的反应作不了假,他没什么力气地白他一眼:“先回家。”
他说这句话底气不足,甚至还带了点不自觉的喘,听上去毫无威严。
于是贺年看着他,先是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头一寸寸低下去,齿间衔着一枚纽扣,轻声说:“我不会太过分的。”
严锐之刚倒抽了一口气,就顾着用手抓住贺年的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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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身上盖着车里常备的一件薄外套,汽车发动,严锐之才万分没好气地靠在后座上,闻着车内的气味,皱着眉头:“出了停车场把窗打开。”
“好嘞!”前面的人声音琅琅,一脚油门驶出停车场,听话地照做。
怕他着凉,贺年把窗开了个缝就停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
“您看,我说了不会太过分,”他打了一把方向盘,“要相信我。”
严锐之想骂人,但一想到刚才基本都是对方在服务,要是真开口了肯定又是一堆自己都不好意思听的说辞,又憋了回去。
“我今天的目的是带你体验一下大学校园!弥补一点遗憾!”贺年振振有词。
“拉倒吧,”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严锐之还是没忍住,“我就算重读一次大学,也绝对不可能会——”
后面的话都没好意思讲完。
简直是……严锐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尽管周末的停车场的确没什么人经过,但不算私密空间还是让他的心一直悬着,余光总往窗外瞥,生怕真的被什么人撞见。
声音、气味、动作……每一样都让他觉得自己会同意下来,真是疯了。
“那个,那个是意外。”发现严锐之正冷冷看自己,贺年一个寒颤,解释道。
他正思考着要怎么把人哄好,结果等他想好以后,一看后视镜,严锐之竟然微闭着眼,靠着靠垫睡着了。
贺年立刻放慢了车速,甚至在快到家时还沿着附近公园兜了一圈,找了个人最少的位置停下,一个人安静地在驾驶座上待了一会儿。
手机突然震动,所幸之前已经调成了静音,贺年生怕吵到后面的人,捏住手机轻手轻脚地下了车,走到不远处的地方才接起来。
“喂,爸。”
电话那头的男声中气十足,沉稳有魄力,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啊?”
贺年也不怵:“那不然我怎么接您电话呢。”
“别贫,没用。”贺睿阳不咸不淡地哼了声,“你妈该说的都跟我说了。”
“我不是昨天才跟她彻底坦白吗?怎么今天就——”
“她不跟我说你还想要继续瞒着我了?!”贺睿阳气不打一处来,“真当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
“我妈管得住,我妈管得住。”他立刻搬出有用救兵。
他昨晚飞奔回家拿了今天给严锐之看的证件和照片,加上这段时间的诡异行径,自然是被揪住问了个遍。
贺年知道藏不住,而且本身也心心念念想把人带回来,加上之前本就有了苗头,干脆一五一十全给他母亲说了,连“是个男的”这一条都毫不隐瞒。
不过看贺睿阳现在的语气,估计也只是听妻子说了大概,没窥见全貌。
贺年连忙说:“而且我知道您过几天没空,这不是都预约了你半个月后嘛。”
“你倒是算得精。”贺睿阳语气不善。
“但是爸,有个问题,我还没想好。”他咬了咬牙,还是示弱地说,“就是,他好像不知道我家里的相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