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去冲了个战斗澡,走过来时趿着的拖鞋还带着水,严锐之皱着眉让他擦干了再过来碰他,对方委委屈屈地“噢”了一声,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之后才过来。
念在他进他还是出了力,严锐之头靠在浴缸旁,闻着一点气味很淡的香薰。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痕迹,脖子以上干干净净,脖子以下就不那么美观了。
贺年正在给他洗头,严锐之闭上眼睛:“你倒是挺会找地方。”
听出来他语气里没有埋怨的意思,贺年一边道歉一边说:“我很有服务精神的。”
严锐之没搭理这句,让贺年把水温调高一些。
“不想问我为什么退学么?”他眼皮轻阖,随意地问了一句。
贺年手上的动作一顿:“您要是想说我就听。”
末了又补了一句:“反正我觉得这样还更有传奇色彩。”
听见他这么说,严锐之勾起唇角很淡地笑了一下,不再开口。
大抵许多事物都是这样,只要现在有了成就,那些曾经的伤害就变成了功勋,给一个人添上无数令人称羡的头衔。
可要是没有成功呢?
“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有点怪,”贺年给他冲水,手指插进他细软的发丝,声音很轻,“我也不想说那些一切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话。”
严锐之薄薄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但您这样要是变态,那我现在缠着你,就也算我一个吧。”贺年短促地笑了一下,又很快叹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是您没遇到那些事就好了。”
那是不是能更好追一点。
他揣着一点少年的心思想。
要是他能再早一点……
贺年闭了闭眼,后面的话全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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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出来后严锐之很明显状态好了许多,刚洗完澡又没了困意,只穿了一条睡裤,靠在窗前发呆
他没跟贺年说让他今晚去客房的话,对方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开始在他床上刷手机。
“你明天没课吧?”严锐之忽然开口。
对方很快应了:“没有。”
“是不是担心明天我们一起出现在公司会被人说?”贺年替他想了一下,“那明天我坐公交,到时候再……”
“不用。”严锐之淡淡地打断。
他从来就不太在意流言,没回头:“没课的话,明天就送我去上班。”
“哎!”
这次贺年应得十分干脆。
他低下头,就听到一点清脆的声响。
贺年抬起头,严锐之靠在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房子在最顶层,因此他没拉窗帘,赤着上半身,带着一整片暧昧的吻痕,睫毛半掩在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