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自重,我不会帮你上药

路上的贵公子,根本不担心到底要用多长时间到,他们单纯的不想用金贵的脚走山里的路,在马上坐累了便休息,反正有当地的农夫领路。

农夫都休息好了,也有劲儿,很快就把叶余他们落在后面了。

叶余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特别慢,而且这马还不听使唤,总是拿大鼻孔对他喷气。

深秋季节本该万物凋零,可这深山里巨木参天,遮阴蔽日,层层叠茂的树叶缝隙里,隐约透着几丝光线,能看出确实是白天。

越往里走,越觉得各种植物掺杂,仿佛是五带气候都混到一起才长成这个样子。

叶余走起来,总觉得脚下黏糊糊湿乎乎的,走起路来特没劲儿,本就开了线的布鞋,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嘴,这会儿连里面的袜子都粘上泥渍了。

怪不得那些马夫脚下都穿着黑色的胶靴。

左边就是一条芦苇荡,衰败的枝杆像是耷拉着的脑袋,闻在鼻息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这条小河,似乎贯穿了整个山脚。

就这么走啊走的。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叶余小声嘟囔。

而且他有点跟不上这匹马的脚步,说是他牵着马,倒不如说是马拽着他。

这匹马似乎对他颇有意见,如果不是还有自己牵着它,估计这马已经带着缚礼飞奔到符禹城了。

缚礼倒像是享受惯了的,坐在马上闭目养神,后背挺的笔直,一头墨发倾泻而下,脚边的衣袍隐约透着锦绣华云,像是金丝织出来的。

叶余眼尖的发现缚礼靴底竟然是崭新的!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难道这就叫云泥之别?

低头那么一瞬间,那牵马的绳子便从他手中溜了出去,再抬头,缚礼已经把她落下他很多了。

马屁股绝尘而去。

叶余两手抱肩,缩着脖子往前跑,“缚礼!缚礼!你他妈的和你的破马等等老子!”

听见叶余在后面喊,缚礼才扬鞭,马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它不高兴了。”

叶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谁?”

“马,”缚礼摸了摸马的鬃毛,“它想跑起来。”

“那你倒是让我上去啊,你俩跑了我怎么办?”叶余还不想放弃缚礼的精神力,“我晚上可不能没有你,别抛下我。”

如此肉麻,缚礼很难不怀疑叶余是不是也能反吸他的灵力,“为什么就突然不能没有我了?我们才认识不过一天。”

叶余结巴道:“你、你有钱,长得好看,人心底善良。”

“我不是断袖,”缚礼倒是愿意和他睡在一起,又怕他误会,“和你一起,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你自重。”

“哦……没关系的,我又打不过你,占不了你便宜,不用这么警惕我,我就是没见过钱,见钱眼开。”叶余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让缚礼觉得这小子是真的馋他的身子。

断袖很常见的,但他不是。

但叶余那点精神力,确实打不过他,缚礼朝他伸出手,“上来吧。”

“早干嘛去了!”叶余一把握住他的手,才想上马,没想到那马竟然抬起前蹄大声嘶吼。

叶余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这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听命于我,觉得你不配让它载你一程。”缚礼说。

叶余:“……”

他真的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这芦苇杆子长得乱七八糟,他的脸上隐隐被这枝叶划出了几丝血道。

叶余还觉得自己马上要冻死了,十分需要缚礼温暖的怀抱,“那你帮我劝劝他,不然你会损失一个不要工钱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