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夏油杰的刘海所赐,虽然他们仅仅认识了几个小时,但观月音和未来两位同学的关系直线上升,尤其是五条悟,他俩都能勾肩搭背地互叫名字了。

当代高中生的友谊来得就是那么突然且奇妙。

虽说是在闲聊,但大部分都是观月音在提问,咒术师的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勾勒它的模样。

观月音:“这里也太偏僻吧,学校是在乡下吗?”

夏油杰:“不,在东京的郊区。”

观月音:“一年级有多少学生?”

夏油杰:“算上你,一共是四个。”

观月音:“咒术师有上岗证吗?”

五条悟:“有学生证。”

观月音:“咒术师算公务员吗?”

五条悟:“你想的挺美的。”

显然,勾勒出的模样不是特别美好。

观月音默默在心中给咒术界打标签。

——学校偏远、人员稀少、不够正规、灰色地带……

不是他多疑,但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传销组织。

要说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有的,传销是拿低风险高回报当噱头,而咒术师是实打实的高风险高回报。

“音。”

五条悟凑了过来,新奇地戳了戳观月音配戴着的耳坠,赤红色的流苏像音树的细管似的悬在空中:“之前就想问了,你怎么和杰一样也戴耳饰?咒术高专比较自由,但普通学校要管的吧?”

“这是母亲的遗物。”观月音解释道,“我辍学了,也没人管了,索性去打了耳洞。”

说是遗物也不太准确,这是他以前送给母亲的礼物,只不过最后兜兜转转又到了他的手里。

五条悟的手顿在原处:“遗物……?”

“抱歉。”夏油杰反应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旁边一拉,“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太清楚你的情况……”

“没事。”观月音不介意地笑了笑,“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只是留一个念想,不然也不会戴出来。”

尴尬又沉重的氛围没有持续超过三秒,观月音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好奇地问起了咒术高专的课程。

“你们平时学什么?”

“以咒术为主,分为理论和实战,还有一些文化课。”夏油杰看了一眼打扮得像不良少年似的观月音,他不知道对方辍学多久了,“你没问题吗?”

观月音苦恼地说:“有吧,我对咒术一窍不通,肯定跟不上你们的进度。”

“不,我问的不是这方面。”夏油杰笑眯眯地说,“哪怕你对咒术略知一二,也追不上我和悟的进度。”

“没关系,能追上你的刘海就够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拍了一下观月音的后脑勺:“不要再提刘海了。”

“痛——”观月音夸张地喊了一声。

“我问的是文化课。”

“哦哦,这个不用担心,我成绩还不错。”

别看他之前几个月处于辍学状态,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没拿到就放弃学业了,但在帝光中学上学的那段时间,他的成绩名列前茅,甚至还是学生会会长。

咒术高专应该没有学生会,毕竟学生都没几个。

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变故,以他的偏差值能去一所很好的高中,而他立下的目标是考上东京大学法学部,毕业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从律师到咒术师,专业跨度有点大。

车开了没多久,就到了观月音独自居住的出租屋,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坐上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