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禅院甚尔说道，“你上司有钱吗？”

“有、有吧......”

“那他未婚妻呢？”

“呃，她应该用的是上司的钱......”

毒辣的眼神在男人身上一扫，以禅院甚尔多年做小白脸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身上的衣服全是女人买的。

“你的衣服是你上司的未婚妻买的吧。”

“是。”

“嚯，可以啊。”禅院甚尔露出暧昧的笑，“还没确定关系就能行你上司是腰包里掏钱了，相当厉害。”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

“不问清楚，我怎么给你解决问题？”禅院甚尔挥了挥手，“你上司平常给你开多少工资？”

男人仔细思索了下，“不给钱，但是我上司给了我更重要的。”

禅院甚尔的眼神陡然一变，好像看见了什么大傻子，“还有什么能比钱更重要？”

“你的吃穿住行不需要钱吗？买东西不需要钱吗？你看看你连花钱买上这样的一身衣服的钱没有，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你上司的未婚妻才会有方法见缝插针。”

男人思索了下，觉得这句话逻辑上来讲并没有什么问题，也许真的是因为他没向上司要工资，所以索拉才......

“......你说得有些道理。”

“看，我说的对吧？”禅院甚尔摸着下巴，“你上司连工资都不给你，你凭什么不能换种方法从他那里搞点吃喝的钱？”

“他既然不给你，他的未婚妻不也是一样的嘛，都要进你口袋的钱，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禅院甚尔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出意外摸到了结实的肌肉，再加上被人靠近之后微妙的反应让禅院甚尔眼神暗了暗，“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会感谢我的。”

“再见。”

忽悠完人的禅院甚尔打车前往冬木市大桥，徒留那男人坐在餐桌前陷入沉思。

大桥桥面上车来车往，闪烁着各式各样的灯光，河面波光粼粼的，映照着天空的一轮圆月，抬头朝天空望去，四周围依稀还能看见一两片云。

离桥中央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禅院甚尔下了车，打算步行走过去。

海风微凉，吹在身上一下子带走了那股热气，幸好禅院甚尔的体温较之常人高上不少，躲在夹克衫里的惠没感觉到半分寒意不说，还被这种暖和热乎劲儿熏的懒洋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禅院甚尔看见间桐雁夜了。

他穿着连帽衫，头上罩着兜帽，手搭在栏杆上，露出来的一两缕白色的头发顺着微风晃荡。

相较于他们这些整天在刀口舔血的家伙，间桐雁夜是个没什么警觉性的人，一直到禅院甚尔停在他身边，他才反应过来有人靠近。

藏在兜帽下的脸庞漏了出来。

那是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半边还蔓延着丑陋的疤痕，一只眼睛几乎要看不见了，虹膜泛着灰白。

这是个一眼望过去只有空洞黑暗的家伙。

如此苍白无力，就好像被人用力洗坏了的纸，皱皱巴巴，连身躯都没办法拼接到一起去。

禅院甚尔见多了这样的人，甚至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对这样的人提不起丝毫兴趣，连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之情都没有。

“禅院甚尔？”间桐雁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粗糙，“我听别人说过你。”

“天与暴君，实力强大，没有你完不成的任务，也没有你杀不死的人。”

“他们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