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走几步,就听见大伯的笑声。

他住进大宅这半年,就没听大伯笑得这么高兴。

他远远地踮脚看去,原来是下棋。

奇怪,假二哥居然还会下围棋?

那不是很难的吗?

顾文隽皱起英气勃勃的眉宇,对于昨天回家的、见识广博的二哥,产生浓浓的好奇与疑惑。

耳中传来大伯和假二哥的笑声,顾文隽眉头紧锁,低声嘀咕道:“不行,他下棋哄大伯高兴我也能!我今天就去学!”

昨晚他花了一小时搞清楚唐刀的制式以及和武士刀的区别,今天他还得用一小时搞清楚围棋怎么下。

顾文隽转身就往三楼跑。

他绝对不可以输给假二哥,方方面面都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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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越在顾家下了半天棋,午饭是跟顾崇一起,在二楼用餐,没见到顾文隽。

睡个午觉起来是四点左右,他实在是不想吃顾家的晚餐,就联系丁海外出吃饭,顺便领略下二十一世纪的繁华都市。

顾文越走的时候,跟顾崇打了招呼,说自己约朋友,晚上吃过饭会早归。

顾崇今天被哄得很开心,只叮嘱他早点回家,便随他去了。

五点半时,顾文越上丁海的破车小现代,从半山豪宅前往市区。

顾文越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修长的手臂搭在车框,张开五指握住迎来的劲风,眸色淡淡地望着后视镜里瑰丽的夕阳美景。

适应二十四小时后,顾文越终于不得不与这个身体、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好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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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顾家的餐桌上再次只剩下三个人。

顾崇亲自对按点回来吃饭的顾晋诚说:“文越约朋友去吃饭了,晚上回来。”

“嗯。”

顾晋诚淡淡应了,瞥一眼神色古怪慌张的顾文隽。

顾文隽拿起筷子,扬声说:“好啦,那我们吃饭吧!我好饿啊。”

声线就透着反常的高亢。

顾崇兴致不错地说起白天顾文越陪自己下棋的事情,说他两步棋走得是真好。

他意犹未尽地笑,说周围几个老朋友里都没有这样的棋艺。

顾晋诚静静地听着,深海一般的眼底缓缓涌动暗流。

他想起昨晚那只“圆洗”的事情。

佣人告诉他说,二少爷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

能轻易看得出汝窑圆洗的人,围棋下得精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顾晋诚今天吃得最慢,等顾崇离席后,目送顾文隽马不停蹄地离开餐桌,跟有人要抓他驱鬼一般。

他放下筷子后,拿起白色餐巾缓缓擦拭嘴角。

张管家按习惯送上一杯温水。

顾晋诚靠上椅背,手臂随意地搭在桌面,没有动玻璃水杯:“三少爷出什么事了?”

张管家将早餐时的事情如实道来,又说:

“三少爷的话可能重了点,二少爷晚餐应当不是有约,是故意避开。大少……”

顾晋诚手指微抬,转而去拿水杯,温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嗓音似乎都变得更冷冽:“把三少爷给我叫来。”

“是。”张管家面色一白,赶紧低眸去请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顾晋诚:嗯?

顾文越:哟

顾文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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