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留存下来的那批冶铁所的人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冶铁所只有提炼铁的能力,炼铁则不是你们的范畴吧。”何玉轩说道,他已经摸到了硬块,指尖正顺着硬块的大小转动。

“我们自是没有,但是官营放开后,我们也能接私活,官家的名头偶尔总是比陈家好使一点。”许贺语气里还带着点自豪。

然莺哥方才因为许贺的话还有点生气,“那你还被人套麻袋?”

许贺哼了声,“让我逮住是哪一个小子……”

“然后再和人干架,这一次直接丢了命,让你母亲孤家寡人一个?”何玉轩语气淡淡,两指已经捏起一根长约一寸有余的锋针。

“你……”许贺有点着恼,何玉轩却按着他的肩膀,“别动!”

何玉轩厉声之下,许贺有点僵硬,后脑突然好似被叮了一口般酸软,许贺感觉是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许贺有点发软,手脚使不上劲。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那种恐慌感让人紧张害怕。

莺哥在旁看得清楚,何大人每一针的间隔不快,但是下针的速度快准狠地插入浓密的头发中。许贺已经完全不敢动了,甚至还能感觉到每一针的酸痛。

“大人,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人高马大的许贺瑟缩起来也有点好笑,莺哥帮着说道:“许大哥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影响何大人下针。”

许贺哭丧着脸僵持着不敢动,生怕这一针给他扎出来好歹。

何玉轩停手时,许贺后脑扎着近十根锋针,从风池穴起,顺着他瘀血的位置下针,此举意图通过针灸放血。

莺哥瞧着那浓密的头发,忽而好似闻到了略带腥臭的味道,定睛一看,那后脖颈蜿蜒流下了几道血丝。

何玉轩起身从小药箱里取出了笔墨纸砚,先研磨了墨水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写药方。此前的大夫判断并未出错,当开活血化瘀之剂。

莺哥从许贺那里得知了药方,取来给何玉轩看了几眼,他当即揉皱了自己写了一半的药方,“按着这位老大夫的方子去开方便可。”原先请来的老大夫判断很精准,开的药剂也很得当。按着这方子来,或许持之以恒也能恢复,只是到底少了针灸后,速度会慢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