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门时听到老金说的什么“欠高利贷”,想必欠债的那个人就是他弟弟吧。
看他弟弟的模样,过的比老金滋润多了。老金嘴巴虽然硬的很,估计平日也没少接济他弟弟,所以对方仗着“手足之情”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秦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阵,发出一声冷笑,“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拖太久了。他弟弟和他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很快就会动手。”
“你怎么知道他弟弟身后有人?”
“你忘记那块玉了么?老金要是死了,留下的可不止是一套老公房而已。那块玉的价值,足够买下一条街。为什么收买老金的弟弟,这就说得过去了。”
秦渊望向窗外,那部黑色别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回来,停在对面的马路边。
“那么贵重的东西,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能找到路子倒手出去的。至少在北海省,在天门市,我不会不晓得。”
古玩界有古玩界的规矩,他秦渊给老金的古玉鉴定是真货并且估了价,不管这笔生意能不能成,至少在交易的时候,场面上的同行出于情面也好,对于秦家百年老铺的敬意也好,都会知会秦渊一声,附上一个红包,作为其鉴宝的酬劳。
秦渊看着别克车挂着的外省牌照,冷笑一声。
看来金艺身后的那个老板,要么就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彻彻底底是个“空子”,不懂行内的规矩,是个纯粹的有钱土鳖罢了。
不管是哪种,为了夺宝而损人性命,那就是丧心病狂,彻底踩上了秦渊的底线。
无论是为了阿福,还是为了天门市古玩界的清静,看来他是不得不插手了。
摸了摸别在腰后的金刚杵,秦渊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
密宗金刚智一脉,修的是菩提之心,寻的是智慧之果,求的是解脱之道。
不过和禅宗一脉截然不同,他们借的是金刚之力,发的是大无畏心,以刚克刚,誓破天斥魔外道,斩一切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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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上的指针差不多偏移到了子时,秦渊收起翘在方向盘上的两条长腿,转身拍了拍躺在后座睡得正香甜的小狐狸。
“醒了,别睡了。起来干活。”
“唔?”
李重黎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恍恍惚惚地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毛绒绒的爪子。
在不知不觉间他又变回了狐狸的模样,原本穿着的衣裤皱巴巴地被蹬到一边,衣服领口处还有一滩诡异的水渍,应该是不知道什么落上去的口水。
“你……你看到我变回去了,怎么都不提醒我呢?”
小狐狸不开心地拧起眉头。
他和秦渊打了个赌,要是能做到一天之内维持人形的时间超过八小时的话,秦渊就给他买个数码手表当奖励——这可比小胖子那个儿童手表要帅气多啦。
“对了,之前忘记问你了。会隐身诀么?不会的话,一会儿恐怕就不能带你上去了。”
秦渊促狭地笑道。
“可别小看人,本大仙也就是变人的本事一般般。什么隐身诀,穿墙术,还有障眼法,我学的好的很呢。”
不然怎么能三五|不时跑进老黄的洞府,偷喝他从人族那里带回来的美酒,翻看他修炼的典籍呢。
变回人形的李重黎和秦渊再一次地来到了老金家楼下,这个点儿差不多整个小区都安静了下来,家家关门闭户,只有路灯散发着昏暗不明的灯光。
一路往上来到六楼,刚上楼梯就见着老狗阿福趴在老金家门口的鞋架旁,大脑袋搁在地板上,万般无聊地甩着耳朵。
见到秦渊和李重黎,阿福兴奋地走上前来,摇了摇粗大的尾巴。
“你们终于来了,阿福都等了好久。”
“怎么你家主人晚上睡觉都不关门么?”
李重黎指了指半开着的房门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