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书拿下来以后周沢连课本都不愿意翻开。
钟栀深觉上当受骗,就有那么点上火:“……你不是说你要学习吗?”
周沢坐在对面,无辜地点头:“对。”
“书不翻开,你学什么?”
“我看着你学。”
“……”钟栀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很够了:“你看我学成绩能提高?”
“我不看你学,成绩也不能提高啊。”周沢立马反驳。
“那你叫我下来?”
“我难道不能叫你下来??”
“……”
钟栀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周沢忍不住笑起来。头偏向一边,笑得前仰后伏。
钟栀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学习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周沢仿佛她做了很好笑的事情,一直笑。
笑到最后,她放弃给他作辅导,摊开卷子自己写。
南五中的教育虽然很开明,却不代表没有作业。双休日,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一份试卷。要求下周一交上去。钟栀是绝对不会拖拉作业的。卷子发下来,她课间就看过。
理化生数学四张卷子,她可以在一个半小时内高准确率地做完。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草木上沙沙作响。客厅玄关走道上的灯都关了。昏暗的环境,寂静的房间,只有书桌周围是明亮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唯一的光源有效地集中了注意力。
大晚上不唱歌不喝酒不泡吧,就对着几本书,周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他食指中指夹着一只中性笔,慢悠悠地转动。
对面的少女神情专注,正在专注地写试卷。
她眼睑左右缓缓的滚动。白天盖在脸上的厚重刘海用夹子夹到头顶,漂亮的眉骨露出来。光打在她脸上,与骨骼形成阴影,眼窝微微深陷。卷而翘的眼睫安静地垂着,时不时眨动,睫毛的缝隙漏下的光印在她脸颊上。
周沢的眼睛落到她的草稿纸上,跟着她快速移动的笔走,浮躁的心也跟着静下来。
耳边是沙沙的抒写声,渐渐地,他目光从钟栀的眉骨缓缓下移。
顺着挺翘的鼻梁落到她的嘴唇上。
唇色很淡,但唇形饱满有光泽。光照着,嘴唇的周围一圈小绒毛,娇嫩得像十月樱的花瓣。上唇的中间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唇珠,很适合接吻。
这个念头冒得猝不及防,笔啪嗒一声掉到桌子上,显然,周沢自己都愣了下。
他很快将念头甩出去,对面少女已经停了笔。
钟栀正蹙眉看着他:“你真的不学习吗?”
周沢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将笔捡起来重新转。另一只手摊在桌子上,手腕戴了一根宽带的黑色运动手表。随着时间流逝,表盘上数字一闪一闪的。
他缓缓靠向椅背,脸陷入黑暗,“我要学什么?”
“知识啊,知识创造未来。”
周沢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钟栀,捂嘴笑得浑身都在抖。
“对,你说的很对。”周沢解开了手表带子,将手表往桌子上一扔。钟栀敏锐地注意到他手腕有一道肉色的凸起,昏暗中他动作太快没看清。刚准备再看,就听他说,“不学习的话,长大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啊,我真惨!”
钟栀:“……”对不起了少爷,是她斗胆了。
人固然有一肚子心灵鸡汤,但对面是一块非常难啃的石头时也会无言以对。钟栀总算明白安女士的苦心,周沢这位大少爷虽然不喝酒不打架不嫖不赌,但是他心眼坏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本作者君一定会写完,冷也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