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没有说,预王到底为何要站出来。”
景立见她对这个感兴趣,便引导着问她:“你猜猜,他有什么理由在这时候出面,在得罪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青妩想了一会儿,分析道:“一个人要做一件事,必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虽然这件事得背后又那么多的坏处,但也必定有什么好处在撑着他去做,要不然,他实在没有理由冒险。”
景立笑着揽住她,然后从桌上插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喂给青妩,“你说的很对。”
“预王这时候出面,无非就是因为,他不得不出面,只能这时候出面。”
青妩不懂,景立说:“如果,京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呢?”
“除了太子、太后和预王之外,还有一股势力吗?”
景立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这第四个人是谁,青妩也没问,她只担心一点,“王爷,你会有危险吗?”
景立坦然,“大约有八减二成把握。”
青妩失笑,“为什么不直接说六成?”
景立说:“还没到京城看过,有些事,还是要看具体的形势,再做安排和打算。”
青妩道:“也是。”
她有些不舍得,“那咱们回京之后,你岂不是又要忙起来了?”
景立吻一吻她的额心,给她吃定心丸,“放心,京中势力遍布,有些事,不必我亲自去做。更何况,我可不是一个人,太后拉拢我,总要有些筹码吧?”
三日后,景立一行人进了京,景立和青妩的马车刚刚停入楚王府,他就接到了太后传召的圣旨。
此时的景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病秧子王爷,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大权在握的人。
宫里来传旨的太监战战兢兢,不像这位传说中冷厉嗜血的楚王接完旨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和自己的王妃细心嘱咐。
“绥绥,我大约不能回来用午膳了,你吃过饭,就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是和方才接旨事的冷硬截然不同的语气。
青妩不大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和景立这般亲密,但也没有在人前推开他的手。
她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然后亲自给景立系好披风,将他送上了进宫的马车。
送走景立之后,青妩便开始带着宣灵一道收拾带回来的东西,至于前院的事,则都留给了宣禹负责。
这次西南之行,姝红没有跟着一道去,这几个月没有见到青妩,她早已是万分想念,听到他们今日要回来的消息,老早就等在了文斯阁的门口,一见到青妩,主仆两人立刻抱成一团。
姝红自小陪着青妩长大,名为主仆,实际上把她当亲妹子,她还从没有让自家妹妹离开自己这么久过呢。
因此看见青妩的那一刻,眼泪便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宣灵知趣地退下,留给她们主仆二人叙旧的时间。
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再哭下去怕是要伤身了,姝红拿着手绢给青妩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观察自家姑娘。
一去小半年,盛夏走,初冬回,姑娘瘦了,也高了,眉眼长得更开了。
周身气质也变了,从前软糯的像是春日里的扶柳,如今却坚韧如冬日里的青竹。
一举一动,还隐约透着女人的媚意。
这么大的变化,姑娘这一去,定然是受了不少的罪。
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姝红连忙伸手抹了抹眼睛,笑着道:“姑娘长大了。”
青妩没有提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她不想让姝红担心,便也笑着关切她,“姝红姐姐如何?在家里一个人,闷不闷?”
姝红摇摇头,“闷倒是不闷的,大家都是好相处,全然没有因为我是外来人就欺负我。”
青妩看她眉眼之间的确没有半点愁郁之气,稍稍放了心,却又忍不住嘱咐,“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
不想这一句话,又把姝红惹哭了。
青妩慌忙给她擦眼泪,疑道:“真的有人欺负你?”
姝红虽然流眼泪,唇角却是往上勾的,她摇头,说:“奴婢,奴婢只是高兴?”
青妩问:“高兴什么?”
姝红欣慰地说:“您从前,是无论如何不敢说这样的话的。随着王爷出门一趟,您不仅模样张开了,性子也活泼了,胆子也大了。可见王爷对您好,我高兴。”
青妩嘀咕,“他才不好呢。”
她的声音小,姝红没听清,凑近问了一句,“姑娘说什么?”
青妩摇了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