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十一和十三。
青妩偶尔会悄悄观察这两人,觉得他们比宣禹还冷漠不近人情。
就像此时,他们正和景立汇报同州的情况,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景立应当已经习惯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房间内一下子便只剩景立和青妩两个人。
青妩听着关门声,心口上的重担终于稍稍卸下来一些,她趴倒在床榻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乎没有怎么注意过,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闭着眼睛趴了一会儿后,她很快又爬起来,坐到景立的身边,问:“王爷,您累不累?”
青妩知道,景立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这一路上如此颠簸,他定然也是疲惫的。
果然,景立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是有点。”
青妩立刻凑到他跟前,仔细端详他的脸,景立原本闭着眼睛,倏地睁开,正好看见青妩放大的面孔。
他笑着掐了掐青妩的小脸,“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青妩见他脸色果然没有很差,稍稍放了心,她搂着景立的腰,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景立从善如流地将她抱住。
青妩贴着他,小声说道:“王爷,方才我没有说错话吧。”
景立拍拍她的后背,肯定道:“没有,绥绥很厉害。”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哄人,青妩却很高兴,她说:“能帮到您,我很高兴。”
景立看着小姑娘这对他全身心的信任的样子,问:“跟着我跑这么远的路,怕不怕?”
青妩摇摇头,忍不住撅起嘴巴,“王爷,我也真的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的。”
明明在京城里再娇气不过了,到了这粗粝的西南,却不想让景立看轻自己。
她朝景立摊开小手,柔软的手心因为握了几天的缰绳,被磨出一道嫣红的痕迹。
景立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柔声问道:“疼不疼?”
青妩很乖地摇了摇头,然而身子却好像贴得更近了一些。
景立敏锐地抬头,瞄她一眼。青妩很无辜地仰头看他,“有一点点疼。”
景立对上她的眼睛,立刻甘拜下风。
她的眼睛实在好看,圆圆的,眦角有一些弧度眼尾拖长,形如狐狸,却又如秋水般纯净明亮。
高兴的时候好似春日的桃花,隐隐闪着光亮。
含泪的时候深情款款,眉心点着愁绪,像是冰封了一个冬天的冰雪都在她的眼中融化了。
纵使现在是炎热的夏日,她的眼睛也如冰雪一般纯净。
景立只垂头看她一眼,便觉要沉溺其中,偏偏有人美而不自知,拉着景立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的撒娇。
这几日奔波辛苦,青妩不想让景立担心,强撑着到了漳州。可是听到他温柔的关切的时候,又忍不住示弱,让他再多注意自己一些。
青妩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很纠结。
景立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指,说:“洗洗手,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青妩点头,景立给她亲自倒了热水,端过来,青妩直起身子,想要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