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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景立的伤口崩开之后,宁义立刻背着药箱赶到了致远堂。
景立在桌旁坐着,青妩巴巴地挨在他身边,受伤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果真崩开一片,卷上去的袖口都沾了一大片血迹。
“怎么会这样?”
宁义很诧异,他临走时已经上好了药,绑好了纱布,替他认真包扎过的,怎么会突然崩裂的这般严重,倒好像是刚刚划下的新伤。
景立还未说话,青妩倒是抢在他前头先开了口,“宁叔,都怪我,我不知道王爷身上带着伤,不小心扯到了他的胳膊,才把王爷的伤口又弄裂了。”
“扯到?”
宁义一愣。
王妃那般瘦弱,就算是真的扯了一下主子的胳膊,也不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
除非……
他悄悄地扫一眼墙角的漏刻,已经这么晚了,王妃忽然出现在主子的卧房里,主子又把手臂的伤扯开了。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把伤口弄成这样。
宁义又去瞧这两人的表情,一个坦然,一个愧疚,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夫妻眷侣,月黑风高。
宁义不知是该欣慰自家主子终于想通了,还是该感叹这一对小夫妻亲热起来太过激烈。
但无论如何,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地帮他再度包扎,只是因为走神,手上动作不由得有点没轻没重的。
景立低低地嘶了一声。
宁义没听见,青妩却听见了。
“王爷!”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您,您是不是疼了?要不要紧啊。”
宁义也回过神来,忙道歉,“属下轻一些。”
景立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青妩却听出其中的几分别的意思来。
“您是不是还有些疼?”
景立仍是嗯一声,没说话。
青妩纠结起来,她既担心景立会疼,又怕话太多会让宁义多心。
正想着,就见宁义忽然放下手里的纱布,朝青妩跪下行了一礼,青妩哪能受他的礼,忙站起身,“宁叔,您这是做什么?”
宁义说:“属下手糙,下手没轻没重的,恐再弄伤王爷,要不,王妃您来吧?”
闻言,景立撩了撩眼皮,看了宁义一眼。
青妩不知两人眼神的交流,犹豫道:“我不会啊……”
宁义说:“我已经给主子上过药了,您只要给主子缠上纱布,裹得紧一些,不让伤口崩开就行。”
青妩看着景立面无血色的样子,硬着头皮答应,“那好吧,我试一试。”
说着,她接过宁义手中的纱布,坐到景立的对面去。
宁义见这情形,立刻找借口退下,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