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皇叔娇宠 将欲晚 2670 字 2个月前

40.

“时辰不早了。”景立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手指轻轻在青妩的袖口上擦过,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拨开青妩的手指,说:“早些回去休息吧。”

青妩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变了脸色,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景立已经站起身,径直走出了凉亭。

青妩还以为他是身子不适,不想让自己知道,犹豫了一下,很懂事地没有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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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已经入了春,景立敞着窗户,站在窗边吹风。

宣禹进来给他送药,下意识便提醒,“主子,小心受了风寒。”

景立没说话,转身去拿托盘上的药碗,汤药很苦,所以旁边还配了几颗蜜煎。但他早已经喝惯了这苦味,几乎从没有吃过那蜜煎。

今日却破天荒地含了一颗。

可是药味儿实在太浓,蜜煎的甜腻也并不能除去,景立觉得口腔里发苦,好像含了一整颗的黄连。

一阵风吹过,景立猛的咳嗽起来。宣禹忙要走过来给他拍背,景立却抬了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你先出去吧。”景立哑着嗓子吩咐。

宣禹有些担心,不愿退下,景立冷冷地重复,“出去。”

“主子有事就吩咐属下。”宣禹只能出去。

房门合上,景立望着大开的轩窗,走过去,将窗户也合上。

景立按了一下胸口,能感觉到胸腔里心脏在微弱地跳动。

“宣禹。”他忽然出声。

宣禹就守在门口,立即回道:“主子。”

景立说:“去请宁叔来。”

“是。”

不一会儿,宣禹便把宁义请来了,宁义敲了敲门,欲上前行礼,景立说:“不必多礼。”

宁义走过来坐下,“主子找我是有什么事?”

景立单刀直入,直接道:“我感觉,我最近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宁义长叹一声,说:“主子中的是一种慢性毒,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难以医治。”

景立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还能活多久?”

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景立忽地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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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青妩照例用过午膳之后,抱着笔墨往致远堂去。不想却被宣禹拦住,他很是抱歉地朝青妩拱了拱手,“王妃,王爷今日不大舒服,您请回吧。”

“不舒服?”青妩有些担心,“我可以进去看看王爷吗?”

宣禹看起来也很是无奈,“王妃还是请回吧。”

青妩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一夜过去,一切都变了。

之后几日,她都没有看见景立。

好像是陷入了一场循环。

只不过这次将她阻拦在外面的,是景立自己。

她也学着像上次一样,叫厨房做了鸡汤和药膳,亲自给他送去,可是无一例外,都被宣禹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

看着空落寂静的致远堂,青妩莫名觉得,景立并没有生病,只是不想见她。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景立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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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立是先帝庆帝的最后一个儿子。

他出生时,他的七皇兄景卓已经在太子之位上待了十年,前朝安稳,后宫平静。

不想他的天赋渐显,庆帝不可避免地偏心,太子倍感威胁,起兵造反,却被庆帝事先察觉,最后事败,被囚于西宫。

储君被废,朝局一下子不稳当起来,庆帝属意于他,便竭尽所能为他铺路。可当时的他已经将近古稀,他甚至没来得及册立新太子,便骤然病倒。

更让人猝不及防的是,庆帝是倒在了皇后钟氏的凤仪宫。

他们母子三人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有人拥护,就有人反对。流言纷纷,都说钟皇后是为了自己儿子登基,因此谋害皇帝。

当时的庆帝已经卧床不起,钟氏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后,景立为了平息流言,保护母亲的清白,自请去西南监军。

他远走京城,是想徐徐图之。

可他当时才不过十四岁,还是太过年轻,只顾着提防废太子和朝臣,忽视了暗中积蓄力量,亟待上位的永王景回。

也就是如今的宣帝。

三年后,庆帝驾崩,永王继位,景立匆匆回京,但当时的景宣帝荣国公府的兵权,还有废太子的胞兄,齐王的支持。

他母后也在宣帝的手里,因此他并不敢妄动,而宣帝的皇位也由此坐的很稳。

当时他已经十五岁,因为在外历练了两年,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孩子,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和景回无法抗衡,更何况母亲还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