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不怎么出门,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青妩有些遗憾,但也不会强人所难。她将贴子合上,交还给姝红,“去回了吧,我到时候会去。”
姝红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午后,青妩用过午膳之后,没有再睡午觉,等着时辰差不多了,直接去了致远堂。
她特意给景立留出了午睡的时间,但是景立好似也没有睡午觉,青妩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后,桌上摊开着什么东西,他垂着眼睛,一动未动。
青妩走上前行礼,“王爷。”
景立合上桌上的东西,指指他的对面,说:“过来坐。”
青妩依言坐过去,看他这架势,奇怪道:“王爷,是有什么事么?”
景立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有些烦躁,但是并没有瞒她,他将桌上的东西推给青妩,敲了敲,示意她打开看看,“一个宴会。”
青妩这才发现,桌上竟是摊了一卷圣旨。
她有些迟疑,不敢去碰,景立说:“没事。”
青妩这才拿过来看,过几日皇后的千秋节,皇帝要宴请所有皇亲国戚,其中自然也包括景立。
青妩看出景立的神色不大好看,猜测着他应当不太想去,劝说的话在嘴巴里打了个滚,还是没说出来。
楚王和皇上之间的事,不只是家事,更牵扯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不该是她轻易置喙的。
景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我猜,皇帝应当是想见见你。”
“我?”青妩一愣,下意识道,“可是陛下见过我啊?”
当然是见过。
青妩从前是他儿子的未婚妻,皇帝亲自下旨赐的婚。
景立搭在桌面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曲起,在桌角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身份不同,自然意义也不同。”景立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青妩不明白。
景立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你今日是太子妃,那么对于皇上来说,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辈,他不会多加在意,因为他能看到的,只是你背后的荣国公府。”
“但如今,你是本王的王妃,对于皇帝而言,这本身就是一个只得在意的位置。眼下我们成婚三个多月,他还没见过你,自然不能放心。更何况,春天已经过了,我还活着,他岂能不急?”
有些事,旁人的猜测是一回事,而真正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整个大凉人都知道,当今景宣帝身下的帝位原本改是楚王的,楚王又莫名病重,皇帝和楚王的关系必定是势如水火。
可是没有人敢把这猜测说出来。
如今,他却直接告诉了青妩,且毫不遮掩。
青妩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其实,您不必告诉我的。这样的事,我都听您的。”
景立却不同意,他说:“你自然有知道一切的权力。”
他好似只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别忘了,你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