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那要看池老师愿不愿意成全我了。”

“不愿意。”

池晏深答得极快。

他知道宋承晔的厉害,有些事开了头就难以收尾。一枚戒指而已,实在不值得去冒险。

他耽误不起下一个五年了。

宋承晔叹气,声音从池晏深背后传来,赤|裸裸的威胁:“你家时尚博这么厉害,不会连少了戒指都注意不到吧?”

“……”

“你做过后悔的事儿多了去了。”

池晏深停住脚步,听到身后人声音响起,“多我一件也不多,咱俩又不是没干过。”

都是成年人,说的是什么都心知肚明。

池晏深开口时险些咬破舌尖,凭空吓出一身冷汗,仗着宋承晔在背后看不到他的脸,维持着气息平稳,出声时已是一片平稳。

“干过又怎么样。”

“来拿戒指吧。”

宋承晔不理会池晏深的挑衅,走上前和他并肩,看着他的下颚线,满意的笑出声。

“还是你想和我再上一次热搜?我不介意出门时带着这戒指的。”

上回一起登热搜的经历太过糟糕,两人勉力维持的和气生财友好交流的氛围瞬间消散。

池晏深脸色彻底冷下去,干脆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撕扯干净,嘴角扯出讥冷的笑,“怎么?你是想继续捆绑做好兄弟,还是……”

“做什么好兄弟。”

宋承晔也失了耐性,双手环胸冷哼,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和你做兄弟有什么意思,哪有兄弟像我们这样的。”

疯了。

这世界都疯了。

-

afterparty持续到了午夜。

池晏深没这兴致,借口拍戏太累,找主办方拿了张房卡,提前上楼休息去了。

洗完澡后池晏深裹着睡袍靠坐在桌前,核对下周的行程表。

长夜漫漫,等待的时候总要给人找点事做。

好在没等多久,门被人打开了。

池晏深没有回头,打字的动作也没停顿。

房卡是他给的,来的人也是他熟悉的。

“真晚。”

宋承晔毫不在意他的抱怨,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解开领结处的扣子,边走边回应:“刚才遇到了江叔,聊了两句新剧。”

“……”

“他说这角色挺适合我的。”

宋承晔把最顶端的两颗扣子解开,站到池晏深身后,俯下身去,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他颈间,“池老师,你觉得呢?”

池晏深电脑屏幕上的行程单还没关闭,他也不在乎被身后的人看见,听见问话后冷笑:“抢来的本子有意思吗?”

“当然有啊。”

宋承晔视线扫过行程单,将自身重量逐渐倚靠在池晏深身上,活像只树袋熊。

“尤其是从池老师手里抢来的,特别有意思。”

他说话时的风格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说到“特别”的时候语调会拐个弯,加上重音,显得格外真心。

池晏深是真觉得自己有病。

房卡递过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可对面手太快,卡面被夺走时滑过掌心,疼的他倒吸冷气,连带大脑都清醒了几分。

宋承晔怎么可能放任他们俩一起登热搜?编谎的人话不走心,被骗的人又装傻,说到底就是想放纵一回。

他们这些年,越往前走越寂寞,再难找到十几岁时的合拍。

就像宋承晔说的那样,池晏深后悔的事多了去,不差他这么一件。

也从没差过。

“那我倒是要提前恭喜你。”

池晏深扭头,咬在宋承晔的下颚处,一边用力一边道:“拓跋宏头上这帽子绿的发光,赶明儿我给你寄几顶,保证本色出演。”

江叔那部剧改编自南北朝真实历史,宋承晔从池晏深手中抢走的角色正是北魏皇帝拓跋宏,男主角之一。

宋承晔没理会池晏深意有所指的话,像是被提了个醒。

“说起来,萧衍那角色还没定,你不如去试试?”

“试个屁。”

像是被宋承晔开启了封印,池晏深觉得自己和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似的说话不动脑子,低着声线:“还想和我搁一剧组呢?”

这些年除了央视爸爸和颁奖典礼能将两人凑在一块儿,连献礼电影俩人都是王不见王——

编假瓜最快速的方法是什么?

把宋承晔和池晏深的名字摆在一起。

“想啊。”

宋承晔往后仰了仰,扯着领子碰上池晏深的唇,半真半假道:“我这些年做梦都想。”

薄荷牙膏和红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俩都抱着让彼此不好过的心,尝到血腥味也没停下,直到池晏深大脑发晕,用最后的力气推了把对方。

“去洗澡,你身上一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