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三章合一)

公主裙下质 舒沁橙 5946 字 28天前

原因无他,只因乐宁她……是跟雍国的那皇子一起来的!

还不光这样而已,他们俩的手牵在一块儿!

别以为有宽大袖子遮挡他就看不见!

他们走来时踏着日光,冬日里的阳光可贵,晒着暖和,楼心婳也就没让人撑伞。

楼心婳喜欢打扮,每天身上的首饰总是挂得玲琅满目。

从步摇、额饰开始,往下能戴的地方她都不错放。

偏她生得就适合这样华丽的装扮,而且眼光独到,这样多的饰品在她身上,搭配得也不突兀,反而让人觉得──她就该这样打扮。

也因此,阳光洒在她那些金银饰上,随着她走动,一晃一晃,反射的光线就闪得三皇子的眼差点睁不开。

楼心婳走到他面前,拧眉瞧着捂住眼的三皇子,面容困惑。

这人在玩什么?

三皇子用手遮挡视线,低头在他俩牵着的手上转了一圈,看得那是呼吸一窒。

他们还十指交扣!

没眼看啊没眼看啊!

三皇子紧紧闭眼。

他含泪回忆。

想当初,乐宁出生时才这么一小点,三皇子在脑子里比划了下大概一个前臂的长度。

小时候,他去看乐宁时,乐宁还只能捉住他一根指头呢!

而现在!

她都能跟一个混小子,手牵手走到他面前了!

三皇子捂眼的手改成了捂心。

明明还没有孩子,更未成亲的三皇子,此刻先感受到了“女大不中留”此句是何意。

心中唏嘘之余,三皇子也不免庆幸,幸好这会儿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自己,而非父皇,否则父皇看到……怕是连话都没法说出口。

他勉强撑起笑意,“乐宁啊,难得来皇兄这儿,怎还带着你的……护卫啊?”

三皇子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原来乐宁一直想要怀策当的是面首,而非什么护卫。

起先他还以为,乐宁把怀策要过来,是为二皇兄的事要折辱他呢!

结果现在一看倒好,两人如影随形,加上得知乐宁的意向后,说是乐宁馋怀策的相貌,才跟父皇要人,他都觉得后者说不定才是真相。

楼心婳觉得他这问话奇怪,都说是护卫了,那当然得时时跟着自己啊!

怀策和三皇子都觉得楼心婳应当会这么回应他,岂料,楼心婳顿了下,却点了点头赞同。

“皇兄说的是。”两个男人愣神,楼心婳松开了握住怀策的手,哄他,“你先到偏殿候着,本宫与三皇兄说完话就去接你。”

怀策眉头微抬。

刚刚是谁,一直以各种方式要他牵手的?

现在倒好,得手以后,手说松就松?

怀策眯眼,没有回话。

楼心婳大概从他面色瞧出怀策在想什么,她侧头思考了下,然后将手摸上怀策的脸,对他说:“乖。”

以示安抚。

怀策被她摸得猝不及防,明明不是第一次被乐宁公主摸脸,他还是整个怔住。

三皇子听乐宁那句“乖”,听得脸莫名红了。

他扭头望向高挂的日头。

啊!今天的太阳真是刺眼吶!

雍国的皇子真是忒不要脸吶!

楼心婳说完,不理因她那一个字被说得愣在原地的两人,很是自来熟地转身,被内侍带进殿内。

率先回过神来的三皇子跟在她身后,暗搓搓地回头望了几眼还立在原地的怀策。

三皇子心情复杂之余又在想,雍国的皇子和乐宁之间,占上风的人好像是乐宁?

知道妹妹不会吃亏,那嚣张的雍国皇子还被吃得死死的以后,三皇子顿时觉得眼前都变得开阔起来。

他对怀策幸灾乐祸地笑笑,迈着大步随乐宁一起进去。

怀策看到三皇子的眼神,并不怎么在意。

他被另外的小内侍带去偏殿等候,三皇子对乐宁公主,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妹之情,不用他守着,乐宁公主也会安然无事。

怀策垂眼看着掌中。

手和脸都还残留着被乐宁公主摸过的感触,被她碰过的地方,异样感存留得特别久。

哪怕早就没再被继续触摸,怀策也依然觉得这两处特别不自在。

──就好像不是属于自己的身体,感知像隔了什么被断开,不复往日的灵敏。

他曲起指,将手握成拳。

另外一头。

三皇子看着第一次来他宫里,却表现得比自己还像这宫里主子的乐宁,问她,“皇妹过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楼心婳似还特意支开了怀策,他倏地想到什么,提高声音紧张问道:“不会是姓怀的那小子欺负你了吧?”

本想直接进入正题的楼心婳听到三皇子这么说,“哈”了一声,反问:“他欺负我?他欺负我我还能带他过来?”

过来找帮手围殴他是吗?

楼心婳看了看她三皇兄的身板,顿了顿,一言难尽地看向他处。

她就是要找人揍怀策,也不会找她三皇兄帮出气啊!

谁知道最后被打的是谁?

为防止她三皇兄又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楼心婳直奔主题。

她翻转手中的八音盒,推开底部木板,将里头的一张字条递给三皇子。

“这纸上的内容,现在立刻,背下来。”

楼心婳早早就让三皇子殿内的宫人退个干净,为的就是同他说正事。

三皇子稀里胡涂接过字条,纳闷打开,从头看到尾后,本来疑惑的心中登时升起一个猜测。

纸上写的是他离开晋国那日,应该采取哪些行动。

三皇子并不笨,看完后也猜到了什么。

他低声问:“难道说……有人要害我?”

楼心婳自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把玩手中的盒子。

她说:“不知道,但,有备无患。”

楼心婳对她这个三哥实在不怎么放心,忙又多叮嘱几句:“听好了,时间有限,未免让人生疑,在我离开前你就必须倒背如流,而且──这字条的内容,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可清楚了?”

三皇子见她这样认真,也收起想开玩笑活络气氛,让乐宁放松的心思。

作为一国皇子,三皇子再怎样乐天,也知道终会面对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样突然就是了。

“你放心,皇兄再怎么胡涂也是知轻重的,还不至于会跟人说出这种要紧事。”

三皇子回完,抓紧时间背下。

他算不得聪颖,不比他二皇兄过目不忘,但事关自己性命,也知道这计策怕是四皇妹与父皇特意为自己安排的,他心下感动之余,也不想让他们白白花了心思。

三皇子在楼心婳的监督下,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背完,且能倒背如流后,楼心婳这才满意。

楼心婳将纸条塞进她喝了一半的茶水当中,纸上墨迹很快晕开,将茶水晕染成灰黑色。

她捧着杯子,左右看了看,最后瞄向门口那盆绿植。

凉风吹过,盆景枝叶颤颤,楼心婳笔直朝它走去,将杯中茶水往它土中泼掉。

杯中余下的纸泡过水后变得软烂,楼心婳也把它跟着一起戳入土里,埋好。

三皇子……三皇子不知道为什么,想为那盆绿植掬一把辛酸泪。

偏殿。

怀策听见脚步声,抬眸望去。

办完事的楼心婳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嫩白的手。

“本宫来接你了,回忘忧宫吧。”

于是,三皇子宫里的内侍便见方才一直端坐着,面无表情到有些令人胆寒的雍国皇子,面上漾出笑意。

怀策把自己的手搭上,反握住乐宁公主的手,起身走在她身侧。

适才筑起的无形冰墙,就好像在乐宁公主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完全消融。

小内侍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几分恍惚。

好似他认为雍国来的质子高冷不易接近,都是他错觉。

走在回宫路上的怀策,问出自昨夜以来就想问出的问题。

“公主为何不继续唤我‘大殿下’?”

昨日她醒来后,似就只唤过一次,后来都用“你”来喊的自己。

楼心婳恰好也想针对这个问题想出解法,她颇有些嫌弃地说:“有人说,本宫那样喊,会以为本宫在喊他。”

说出这句话,连当时的情境都彷佛再回忆了一次那般,楼心婳颇为不适地皱起眉头。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就算楼心婳没指名道姓,怀策也再清楚不过,她说的是谁。

怀策闻言,嘴角笑意凝滞,唇角往下撇了撇。

他声音稍淡,既知原委,他自然也不想再听乐宁公主那样喊自己。

怀策问:“那公主希望怎么喊?直接喊名字?”

楼心婳偏头想了想,眼神扫向他。

因为怀策比她高,所以楼心婳看向他时得往上看。

她眼尾本就生得微往上挑,这样看人时,显得眼神特别勾人,奈何本人自己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楼心婳顺着他话中意思,喊了他:“怀策?”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尚不确定是否要这样喊他,字句说得不太肯定,尾音略飘。

被她这样念出自己名字,怀策思绪也跟着一滞。

怀策还没多说什么,楼心婳自己就皱起眉头,显得不是相当满意。

“这样叫人全名,好像要骂人似的,换一个!”

怀策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只嘴角的弧度也平淡些许。

他问:“公主要换哪个?”

喊他公子?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样喊着,似更显生疏。

楼心婳眼睛转了转,这回看向怀策的眼里带着灵动的笑意。

怀策原先认为,自己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本以为,乐宁公主之后再喊什么,总比喊自己全名,都来得更好。

起码不会让他听了,连该有的反应都变慢。

可偏偏乐宁公主不按牌理出牌。

在怀策迎向她那双淡琥珀色的眼时,乐宁公主说话了。

她喊的他──

“阿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五行缺糖”宝宝灌溉营养液,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