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子不明所以,“殿下?”
楼心婳抱着千里镜,双眼放空,她问:“你说,往衍庆宫那边的桥上,可能瞧见观景台上站了何人?”
小真子想了想,顺着楼心婳所说的方向望去,隐约只能见一小道人影,连长相都看不真切。
他说:“正常情况下,应是不会知道的。”
这话回得古怪,引得楼心婳侧头看他,“什么才叫不正常的情况?”
小真子说得一脸诚挚,“比如说,面貌虽不好辨认,但衣裳颜色却是能轻易辨识的。”
楼心婳低头看了自己这身大红衣裙。
整个宫里,无人不知她爱穿红色,也几乎日日都穿得艳红。
楼心婳双眼发直,“……呵。”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被自己阴了!
沮丧没有太久,她倏地站起身来,因为起得太猛,身子还晃了晃,小真子忙上前扶住。
待到能站稳后,楼心婳深吸一口气,“走!”
小真子问:“可是要回忘忧宫了?”
今日出来得有点久了,楼心婳连走下观景台都要人搀扶,还是早早回去得好。
可楼心婳却拒了小真子的提议。
她说:“去衍庆宫。”
小真子点点头,“好的,回忘……衍庆宫?”
太过惊讶,小真子连声音都变了调。
衍庆宫的常喜公公见乐宁公主亲自前来,惊得连忙请人到侧殿稍候。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金枝玉叶、尊贵的乐宁公主怎会踏足此地?
同怀策说了乐宁公主亲自前来,连怀策自己也露出意外神色。
“快快请进。”
望着常喜匆匆奔出去请人的身影,怀策垂眸思考。
想到方才在桥上回头那一望,观景台上那道夺目的红色身影,怀策眼神闪了闪。
他兴许知道,乐宁公主之所以前来的原因了。
楼心婳如众星拱月般,昂首走进来,怀策迎了上去。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不知殿下前来,是有何事?”
楼心婳第一次进到怀策所居的衍庆宫。
衍庆宫内服侍的宫人恭敬规矩,宫里瞧起来该有的也有,并未在份例上苛待这位质子半分,楼心婳瞧完,才将目光落在怀策本人身上。
她被小真子扶着,绕着怀策慢慢走了一圈。
怀策向来无懈可击的笑容有些凝滞,他问:“不知公主这是何意?”
楼心婳顺利走完一圈,又走回他正面站定,迎向他的眼,懒洋洋说道:“看不出来,大殿下还有那样的好本事。”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说的是何事。
知道桥上的事都被楼心婳给看了去,怀策只温声说道:“不敢当。”
楼心婳听他这话,抬了抬眼皮子。
倒是承认得挺干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