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相克,他自以为上三界已经消失,世间的规则便重新洗牌,但他忘了自己终究还是个旧神,而阎墨也是在新三界诞生前就已经存在了。
难怪阎墨明明有暗魔血脉,有强大的灵核,却总是显得力不从心,一次比一次虚弱。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不可能让阎墨怀孕。
可惜这世界从来缺少的就是“早知道”三个字。
秦玉沉恨的捏紧了拳头,这苛刻陈旧的天道,明明都已经被推翻,却还苟延残喘地留着最后一口气,执意报应在他们身上。
……
阎墨看秦玉沉眼底阴郁,主动伸手拉住他。
秦玉沉一惊,下意识要松开,却对上阎墨那双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瞬间就无法再忍心了。
阎墨看向他躲避的手,再抬头直直望着他,眼底发红,有点怔忪地问他:“你要松开我吗?”
秦玉沉的呼吸瞬间停滞,压抑许久的情感瞬间爆发,他猛地伸手将阎墨揽入怀里,抱的很紧,身躯颤抖,像是恨不得将他融入骨血。
炽热的呼吸灼伤了两个人,在秦玉沉的理智疯狂示警让他放手的同时,却又义无反顾地沉浸其中,他双眼赤红,嗓音沙哑地开口,一字一句宛如誓言。
“绝不。”
阎墨也回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神和魔是一回事,你和我是另一回事,我不管那么多,我不要离开你。”
秦玉沉抱的更紧了:“我不会走的,永远不会。”
阎墨苍白的脸色上满是笑意,他闭着眼,再次在秦玉沉怀里陷入沉睡。
……
孟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秦玉沉和阎墨:“秦相在干什么?”
温煜也转头看了过去,眼底一凝,看清楚画面的瞬间神情变得震惊起来:“他在封印自己的元神!”
温煜和孟婆对视一眼,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秦玉沉的所作所为。
既然是神族的气息影响了阎墨,那就抹掉神族的气息。
如果不是还要留着力量保护阎墨,他们毫不怀疑秦玉沉会直接将元神剥离身体后封印,等阎墨的孩子出生后再解封。
可即使只是将元神禁锢,就已经是难以想象的痛苦了,他们看着秦玉沉脸色惨白,身躯都在颤抖,眼底翻涌着浓重的血色。
而他的手臂却始终牢牢地抱着阎墨,没有让阎墨受到一点颠簸。
强大的神力席卷森林,狂风大作,温煜和孟婆只能紧紧拉着手,才能勉强抵御这种恐怖的冲击。
一刻钟后,封印结束,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寂静,只有秦玉沉满是冷汗的脸庞显示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孟婆看他已经开始颤抖,跑过去想接过阎墨,却只是被秦玉沉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停下了脚步。
她在那一瞬间突然明白过来,秦玉沉哪怕死,也不可能放下怀里的人的。
……
回到阎府后,秦玉沉将阎墨送回生云居,自己坐在客厅打坐调息,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阎墨醒来时头脑有些昏沉,但一直困扰着他的那种气息却不见了。
阎墨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不对,起身往客厅跑。
看到客厅中央的秦玉沉,他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突然感应不到秦玉沉的气息,他还以为秦玉沉离开了。
在暗魔族得到的那些信息让他难过了很久,但他已经想好了,痛苦就痛苦,他不会离开秦玉沉,也不愿意秦玉沉因为这件事就远离自己。
“醒了?”秦玉沉站起身,张开手臂,看着阎墨钻进自己的怀里。
阎墨在他肩头蹭了蹭,声音还透着睡饱了的沙哑:“嗯。”
“想吃什么?”
阎墨眨眨眼:“生煎包。”
“好,”秦玉沉点头,慢慢松开了阎墨,“我现在去做。”
阎墨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秦玉沉昨天在暗魔森林还很紧张自己的靠近,怎么今天就愿意让自己抱这么久了?
秦玉沉转身去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阎墨靠在厨房门口看了他一会儿,又突然皱了眉:“……秦玉沉。”
“嗯?”秦玉沉没有转身,专心致志地揉着面。
“你做了什么?”阎墨察觉不到,“我为什么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
“……”秦玉沉动作不停,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将元神暂时封印了起来。”
阎墨的眼睛却瞬间瞪大:封印元神?!
他立刻跑到了秦玉沉身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元神明明还没有完整回归,现在封印起来,之后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依旧可以保护你。”
阎墨气的不轻:“可是这样对你自己会有损害!”
秦玉沉转头看了他一眼,阎墨脸上满是焦急,像是十分不解秦玉沉的做法。
秦玉沉手上沾满了面粉,不方便抱他,只好低头吻了一下阎墨的额头,再看向他的肚子:“你已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只是封印元神,又算得了什么?”
“……”阎墨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秦玉沉,鼻头一酸,抬手从背后又抱住了他。
秦玉沉忍不住笑了:“虽然我封印了元神,可我依旧是个神族,你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我不管,”阎墨赌气似的又抱紧了他的腰,像是打算把他直接勒死,“我就抱。”
秦玉沉垂眸,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暖意:“好,那就再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