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把东西都放好，准备去衣柜里找件睡衣，一打开衣柜就愣住了。

生云居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试衣间，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光衣柜就有五个，阎墨打开的这个衣柜里面衣服排列的非常整齐，一整排的长衫长袍织金袖衫，华丽的金线刺绣一看就价格不菲，连披风都有八种不同款式。

“……这是，”阎墨缓慢地眨眨眼，“什么？”

[大概是那帮人给你准备的衣服，]阎王令自从孟婆出现后就不再说话了，现在才跳出来懒洋洋地说，[这已经是改良过的了，你要看看之前的阎王套装长什么样吗？]

阎墨看着这一排衣服，顿时好奇起来：“什么样？”

[最右边那个衣柜，打开就是了。]

阎墨走到最右边，伸手一拉，随即就瞪大了眼睛。

衣柜里立着一套繁复华丽的衣服，最外层是黑金龙纹刺绣的外袍，约有三米长，各式的里衣一层层光是面料就看起来十分名贵，旁边还摆放着许多条闪着淡淡光泽的挂坠，最顶端甚至还摆着一个坠着珠帘的玉冠，看着就重量很足。

“……”阎墨屏住呼吸看了半分钟，才缓声开口，“这个……是让我穿的？”

[对啊，都是照着你的身材定做的。]

阎墨深吸一口气：“这衣服有几层？”

[不多，六层吧，这已经很薄了，冬天的那套起码有八层。]

阎墨缓缓地咽了下口水：“……八、八层的衣服。”

他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那个阎王套装衣柜，重新回到第一排，感觉看这些衣服都瞬间顺眼了很多，已经太晚，现在让人重新找衣服显然不太合适，刚刚买的那些衣服又都还没洗，不能立刻穿。

阎墨想了想，随手拿了一套以蓝灰为底色的长袍，数了数这一套竟然里外也有起码四层，阎墨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还是乖乖拿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穿衣服时，就遇到了另一个困境：“这个怎么穿啊？”

[就那样穿呗，]阎王令十分不解，[你怎么连穿衣服都不会？]

“……我没穿过这种衣服。”阎墨的手指在衣服的系绳上手忙脚乱地绕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所有的衣服带子都系到一起，又把装饰用的玉佩往腰带上一绕，这才胡乱踩着裙子往床上走。

他实在是太困了，想尽早睡觉。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阎墨要往床上躺的前一秒，突然就眼前一花，随后就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失重感。

然而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已经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他又来了秦玉沉的元神周天。

秦玉沉显然没想到阎墨是以这种形式过来的，伸手将阎墨拉起来站稳，有些歉意：“抱歉，我本来没想这么突然的叫你过来。”

阎墨迷迷糊糊地愣了一会儿，借着秦玉沉的手站稳，才像是回过神般，疑惑的看向他：“你找我吗？”

“是的，我……”秦玉沉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阎墨身上，然后就突然顿住了。

阎墨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秦玉沉：“怎么了？”

“你的衣服……”

“哦，”阎墨解释道，“阎府没有别的衣服，我就先穿了这一套。”

“……不是，”秦玉沉微微皱了皱眉，“这个衣服……不是这么穿的。”

阎墨看了一眼被自己穿的皱皱巴巴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我没穿过，不太懂。”

秦玉沉的目光定在他绕成一团的腰带上，定定地看了好几秒，终于还是伸手，似乎是想帮他理好，却在即将碰到衣带的前一刻又停住了，仿佛有些犹豫。

阎墨看着他的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腰带，主动伸手，将绕成一团的腰带解开：“不是这样穿的吗？”

腰带刚一解开，衣服就从外到里一层层直接散开，连最里面那一层也未能幸免。

秦玉沉眼底一惊，僵了一下，先是下意识微微侧身不去看他，随后又觉得不妥，重新转过来，在阎墨笨手笨脚地系带前伸手，声音压低了些：“我帮你。”

他挪开目光不去细看，手上动作却很快，帮阎墨系好最里边的衣服后，耐心地教着他一件一件的穿衣服，直到将最外面的长衫也套好，腰带规规矩矩的扣在腰上、玉佩妥帖地坠了下来，才满意地松手。

一套动作下来，秦玉沉的耳尖有些微红，目光也忍不住在阎墨的腰上看了又看，阎墨的腰很细，即使里外穿了四层也依旧不显臃肿，细的仿佛单手就能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