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补充说:“翻供后,我们要引导警方的调查,并且要让尽可能多的人参与调查,知道真相的人越多,孙红运他们越没办法动用关系强行把事情压下去。所以在这引导调查的过程中,我们要把握节奏,不能让朱伟一早就成为警方的询问目标,要让警方在我们希望的时候注意到他,所以朱警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要打江阳的电话了,你可以找我,我再双方通气。”

朱伟想了想,表示赞同。

张超又看向陈明章。“陈总能确保警方会认定江阳是被我勒死的吗?”

陈明章皱着眉点点头。“我是做这行出身的,计划中小江被勒死会有双向证据,我公司就生产警方刑侦设备,自然也能用设备模拟人体力学勒死人的力度和角度。只不过有一点我……我……”他欲言又止。

江阳道:“老陈,你有什么困难直说吧。”

陈明章抿抿嘴:“不是我的困难,是你的。被勒窒息而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自愿把脖子放入绳圈后,如果一开始你受不了折磨,拉住了绳子,是可以逃出来的。如果你忍住一分钟不动手,一分钟后,你那时因为窒息,本能地会用手拉绳子阻止自己被勒死,可是那时绳子已经用力太足,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没有办法后悔。”

江阳不屑地笑起来:“前一分钟我一定能用意志忍住,一分钟后本能地去拉绳子,拉不开,正合我意,我就怕你设备不牢,被我临死前的牛劲给拉出来了。”

陈明章摇头苦笑:“这是不可能的。”

“要不把我手绑住,免得我本能地去拉绳子,这样更保险,别让那天计划白费,又得多花时间准备。”

“不行,张律师要在警方面前承认一时冲动把你勒死,这才能有后续的不知所措,胡乱抛尸。如果你的手是被绑住的,尸检一定会查出来,先绑住你的手再勒死你,就是预谋杀人,张律师的抛尸解释警方不会信。”

江阳点点头。“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拉绳子。”

陈明章又叹口气,继续说:“张律师第二天去房子里,务必记得拆掉墙上的设备,零件也拆下来,扔到阳台角落,那样看起来就像废旧的伸缩晾衣架,不会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