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乃:“红薯,前两年首领新拿出来的好东西,产量高,生产周期短,还很耐造,随便养养就能活,靠着这个东西,并州和凉州老百姓们才吃上了饱饭。”
“吃饱饭很难吗?”赵恒不解问。
徐乃挑眉,不难吗?
赵恒说:“在夏日,宫人们最怕吃肉糜,因为肉糜不能放,隔夜就有股馊味儿,大家都不爱吃,只能拿去给朕和夫人美人们养的西域狗吃。”
徐乃倒吸一口冷气,“赵恒,你知道被你嫌弃的肉糜,是许多孩子到死都吃不上的吗?”
赵恒愣住,他完全没有概念。
或许,他也听过有人说现在这世道乱,连年灾害,饿死了不少人。
可听说只是听说,赵恒心里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感知。
加上宫廷中的奢靡生活,早就淹没了他心里对外界事实情况的微弱感知力。
徐乃把最后一个烤红薯扒拉出来放在赵恒身前,深沉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离开帐篷,来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
他感觉他不能再听赵恒说下去了,越听越难受,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因为他切身体会过,身为庆国底层子民,活得连狗都不如。
当年要不是少将军到并州收容流民,他和妹妹福宝两个人,现在恐怕已经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那个时候的人,可是吃人的。
且最爱吃孩子的,越嫩越好!
赵恒往敞篷外看了一眼,心情也很复杂。
他察觉得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伤到了这位壮士,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抱歉,徐壮士也不会消气。
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个叫红薯的东西真是太香了,他身为天子,居然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
赵恒连啃两个大红薯,吃得手和脸全是黑灰。只是等他发现时,已经把徐乃刚送来的新衣服给弄脏了。
赵恒:朕应该、可能、也许不会被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