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说,村里情况也不好,不过他们村里正在县衙有人,所以增税的事项少了点。
他说是想去找父母兄弟借粮,但老家爹娘兄弟们一大家子人,只怕也均不出什么给他了。
但就算是能得一把米糠回来,他们这个小家,也能多一口喘息的时间,熬过眼下的困难。
“那中山郡其他县呢?也和易县这边的情况一样吗?”徐月皱眉问道。
山子直摇头,“不好,都不好,上头要造桥修路,还要学徐家军建工厂弄改革,初时大家都以为这是好事,是和徐家军那边一样的好事,只要有把子力气,能干活就能有口吃穿。”
“可这边不是这样的,吃穿一点没有,还要交税服役,根本就是劳民伤财,大家伙怨声载道,又无力反抗,为了家人只能咬牙忍下去......”
三人正说着其他县的情况时,出去的文卿和山子媳妇孩子回来了。
山子儿子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在啃,吃得小心翼翼,十分宝贝。
虽然他刚刚已经吃了好几个,胃里那股灼热的空虚已经被填满,但还是想多感受一下有东西吃的幸福。
文卿手里除了树叶包裹的热包子,还拎了一个小麻布袋,袋子里装的是十斤脱了壳的粟米。
这十斤粮食无法解决山子家的粮食危机,但也给了这家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山子媳妇一进门就过来找山子,受宠若惊的跟山子说了文卿硬是要给自家买粮食的事。
有粮食她当然高兴,但因为不知道文卿徐月等人的身份,总觉得心里虚得慌,怕接受了他们的好处,丈夫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直到山子给予她肯定的答复,让她放心的拿下去收好,院里这三个客人不会让自己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山子媳妇这才放下心来,领着好奇的儿子进了屋。
她知道,丈夫和这三位客人的谈话,自己和儿子最好一个字都听不见。
山子感激起身,冲徐月三人深深一拜:“多谢道友!”
“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文卿忙把人扶起来。
徐月要了解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跟山子问清楚易县附近的路后,便告辞离开。
山子把人送到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