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把人请过来,他们还得多开一间屋子,多准备一套被褥,多安排一个人的吃食饮用。
这些东西算起来,哪一样是不要钱的?
赵备也未曾想过,自己居然穷困潦倒到这般地步,往日不管他去到哪里,总有本地壕绅为自己提供食宿。
大方的还给他准备兵丁,支持他搞事业。
哪像现在到了徐家,做一份工得一份钱,想弄点外快都被徐大盯着,不好意思下手。
赵备活了这三十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真穷。
然,徐家救命之恩不可忘,人家还收留了他们这么久,吃喝供着也没短缺,要是再埋怨对方断了自己的财路,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赵备的愁绪忍不住在日常起居中显露出来,甘夫人渐渐感觉到丈夫的疲倦,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也不知道张飞能不能请到奶娘来。
但她知道,徐家庄的纺织厂里现在缺女工。
因为赵备的闺中兴趣,喜欢教自己女人读书写字,甘夫人也认得几个字,会点简单算术,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去应聘女工。
于是,她把自己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引起了赵备强烈反对,一连冲她发问:
“夫人若是去了纺织厂,阿斗谁来看顾?府衙过几日我还要回去的,益德也要跟我一起离开,子龙一个男子,也不方便照料。”
“况且夫人还没出月子呢,还是调养身体为先。”
“至于银钱上的事,自有我在,俸禄微薄,我便多找个营生,帮人抄书写字,大不了编草鞋来卖,总不至于叫夫人出去抛头露面,遭人取笑。”
甘夫人眸色微凝,怎么就是抛头露面,遭人取笑了?
她见徐家庄上的女子们,各个都自信洋溢,过得高兴着呢,怎就要遭人笑了?
谁来笑?
怕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