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徐大则在拆解家里布料,正在做简易的双层布口罩和手套,以备不时之需。
徐大郎忙着给大家做晚饭,他不会炒什么菜,直接炖了一大锅的粥,凑合着吃。
每每这个时刻,家人们都无比怀念徐月的手艺,并庆幸她平安全痊。
不然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菜了。
家里的马和驴都好好的,正埋头在食槽里吃着草料和豆渣,一切看似向好。
只是,这份安宁只属于这个小院。
院墙之外,二房那边哭声一片,哪怕是现在这种状况,还要坚持为公孙悦大办葬礼。
而庄户这边,佃户们上午到主家那边发泄了一通,已经有人咳血昏迷,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这时候的医疗条件,要是二房和三房不站出来解决问题,整个乌堡顷刻间就能瓦解。
可二房那边已经是自顾不暇,他们能做的,就是紧闭门户,然后准备将感染者集中“处理”。
佃户们之所以闹,就是因为这个处理方式太过不人道。
还没咽气的人直接烧死,人们怎能不闹不反?
院墙之外,徐月已经听见佃户们喊着要豁出去带上二房三房一起死的口号。
徐月踩在柴堆上,往墙外看去,进入乌堡内部的大门已经被关上,部曲们拿着刀站在门前,正与发狂的佃户们对峙着。
在那些佃户之中,徐月还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大多是来同她赊豆腐出城去卖的村民。
不过并没有看到老乌头、赵二、羊娃子等人。
倒是何曾人高马大的,拿着弓箭,站在了佃户们的最前头,吼得也最凶,嚷着要公孙衍开门放他们出去看大夫。
放出去看大夫?
公孙衍又不傻,现在把人放走了,还能回来?
他可以杀死感染疫病的佃户,但剩下的健康佃户,一个也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