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兄弟,实话告诉你吧,从收容灾民的榜文发放至今,来到咱们河间的就只有你们这两家,别的,半个都不曾见过。”
“既没有灾民,又如何将减免之策施展下去?”
说罢,不想再同徐大浪费口水,示意他快快把税钱交来。
这时,熟人刘荣走了进来,见到徐大便无奈的笑着说:
“整个河间郡内十二县都是一样的,也不是只有你们,我们这些官差也得上缴安冬税,徐老弟,你快交了钱进屋暖和去吧,这点钱对你家来说想必不算什么。”
他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家不缺钱,就莫要装穷了。
徐大可不知道刘荣昨日亲眼看着王氏带回来了那么多猎物,只当他在打趣自己带人盘炕的事,谄谄一笑,不再说什么,进屋拿钱。
徐月和徐二娘不满十岁,只要交纳五十钱,王氏、徐大、徐大郎三人一人一百,一家五口算下来,须得交纳四百钱。
徐月把钱从研究室里拿出来,心肝脾肺都在疼,要递不递的和徐大纠缠两个来回,被徐大一把抢走,小脸一垮,倒在姊姊怀里抑郁了。
王氏安抚的拍了拍小女儿的脑袋,“没事,叫你阿爹过后再给咱们挣回来。”
徐月心里好受了点,待徐大送走刘荣等人回来,忍不住困惑问道:
“阿爹,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多增一项安冬费?难道河间郡府库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徐大摇摇头,他能知道的消息并不多,但前几天在太守府邸盘炕的时候,倒是听到了一点关于兖州的消息。
徐大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润润嗓子,开口问道:
“还记得咱们前往东郡濮阳时,在路上遇到的冀州袁氏援军吗?”
徐月点头,她还记得那冀州军里有个少年白面小将军呢。
“之前幼娘你说冀州准备吃了兖州,确实没错,但冀州这边恐怕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徐州曹氏,抢在冀州军抵达之前,先杀了兖州牧,而后又招降了红巾军将他们编入麾下。”
“现在冀州援军还未回来,我猜,这次增收的所谓安冬税,与此事有关。”
听到这话,徐月立马看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