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出来他的急迫,生怕错过航班,路上只要有机会就超车。
遇到一个脾气很臭的男人,被超车之后破口大骂,用词粗俗又难听。
司机忍不住扭头回骂了一句,一时没控制好速度,差点儿跟前面的车追尾。
一脚刹车猛地踩下去,江献吓得心都颤着,时间也已经快来不及了。
明明外面路上的行人都裹紧外套戴着帽子,他却觉得燥热难耐:“师傅能不能把空调开小点儿,我太热了。”
司机“啊”了一声,还特意检查后确认道:“我没开空调。”
江献把汗湿的碎头发往后撸了一把,降下一点车窗。冰冷的风吹散些热度,他稍微放松些说:“可能是我太急了。”
他想给傅博渊打电话说等等自己,又怕不能按时赶到,耽误了对方的时间。
干脆等到了再说。
终于在九点半到达机场,江献下车时腿都是软的,眼前的路看起来似乎在旋转。
他像踩在棉花上根本走不稳,被冷风吹得并没有太大缓解,反而愈发严重。
这是独属于发/情期的潮热。
之前谢琛就提醒过,他下次发/情期会来得更加迅猛且毫无规律,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到来。
南城机场他来过很多次,记得这个位置离omega救助站还有些距离,他这样子撑不了多久。
而几步路之外就是独立的通用卫生间,他跌跌撞撞地躲了进去,咬牙逼着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门上了锁。
防止信息素外溢后引来不怀好意的alpha。
再也撑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实在太热,他把棉服外套脱掉扔在一边,毛衣袖子挽至最高。胸腔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一时间内不知道该联系谁,这会儿让傅博渊过来肯定会耽误行程。
找助理也要等上一两个小时。
整个人被不断上涌的情/潮折磨得颤抖,汗都滴进了眼睛里,感觉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手机突然震动着蹦出来一条语音提示——
“您和erudite正在不断靠近,现在距离只有五百米。”
“您也在找他吗”
外面似乎逐渐有人聚集,引起一阵骚动,门也开始被剧烈拍打。
江献模糊间听到粗犷浑浊的声音在喊:“里面是藏了个omega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躲着啊?”
旁边还有人附和:“开门我们好进去救你!”
“这味道真是又香又骚,想踹门了,有兄弟一起吗?”
那些alpha开始争相释放自己的劣质信息素,劣质烟草味、油漆味、橡胶味各种呛人的味道通过门缝撞入敏/感的鼻腔。
江献短时间受到这么强且杂乱的刺激,强迫自己屏住呼吸,胃里一阵阵泛酸想吐,止不住的汗滴在地上晕出一圈明显的痕迹,愈发难受。
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晕倒了,现在出现的都是幻觉,不然手机提示怎么一直响个不停。
可他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爱但有些机械感的女声,不断提示自己与erudite的距离:
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十米。
江献缩在角落里煎熬不已,外面的嘈杂却在一瞬间陡然停止。
他实在憋不住气,放松下来后猛吸一口,意外地闻到了熟悉的朗姆酒味道,但并不似以前那般浓郁,主人好像克制着自己没有释放太多。
可那些纷乱复杂的味道却被完全遮盖住,江献的不适感顿时缓解了许多,但也仅仅持续了几秒。
顶级alpha的信息素同时在体内激起更强烈的情/潮,让他禁不住想要更多。
毫无征兆地“砰”一声,门被狠狠踹了一脚,门框边缘甚至都出现了裂缝,他隐约看见灰尘和木屑飘散在空中。
连续几下重击后,门锁被猛地踹开。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件黑色大衣包裹住,脸也被蒙了起来。
衣服上朗姆酒味儿更为浓郁,醇厚又让人安心,他意识模糊地用脸蹭了蹭。
手机在怀里嗡嗡震动,和心跳共鸣。
a探发出提示音——
“您当前与erudite的距离小于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