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顾沉睡得累极了。
时刻都要规规矩矩,盖紧被子,生怕自己睡着了不老实滚到楚熠那边去。
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开眼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顾沉松口气,终于熬过了磨人的夜晚。
“顾哥,”头上方传来轻笑声:“你还要压着我手臂到什么时候啊?”
顾沉猛然抬头,对上楚熠笑眯眯的眼。
“顾哥,我手麻了。”
顾沉头皮酥麻了一半,立刻挪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头撇向一边:“不好意思。”
“没事儿,不过顾哥你也没像你昨晚说的会睡不踏实,你睡得特沉。就是你睡相太不老实了,打了我好几次,我看你不让我过线其实是怕我挨打吧!”
楚熠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想着昨晚熟睡的顾沉朝他腰上锤得那两拳,力道可真不小。
顾沉脸上烧得厉害,背对着楚熠不吭声。
楚熠下床甩甩手臂,做拉伸的同时看向顾沉:“我去做饭,顾哥你再睡会儿吧。”
“嗯。”
楚熠注意到顾沉莹白的脖颈上晕染开了一片红潮,动作一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想要摸一下看看这抹红会不会掉色的冲动。
楚熠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想了一下问:“顾哥你是不是太热了,脖子都红了,用不用我给你把窗户打开?”
顾沉将被子向上拉起盖住后颈,声音有些闷:“不用,我再睡会儿,别打扰我了。”
“那好吧。”
看来顾哥特别怕冷,楚熠心想。
然而楚熠一出门,顾沉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拿过桌边的冰水一饮而尽。
阳历年的第二天,陪顾沉吃早餐的人是楚熠,一切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
顾沉还是那个外冷心热的长辈,楚熠也还是那个张扬个性有点心大的小辈。
二月初春雪渐融,云城转暖。
夜里,顾沉又一次被车祸的梦惊醒,赶巧收到了楚熠问“明天去跳伞吗”的微信。
然而下一秒楚熠就撤回了。
顾沉想了想问:“什么跳伞?”
楚熠发了一个大狗狗认错的表情包,说道:“顾哥你看到了啊,不好意思发错了,我问晏扬的。明天一个极限运动的朋友叫我们跳伞,想赶着雪融前看场雪景。”
顾沉回想到高空中楚熠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孔和云城秀丽的风光,有点心动:“我能去吗?”
一分钟后,楚熠才回:“行啊,但是顾哥明天我不能带你,我想自己跳,你能自己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