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五义在惠州开了两家破咖啡馆。
一家在海边,一家在城区夜市边上。
海边的咖啡馆,坐那就能看海;夜市边上这家,咖啡香都遮不住外面的饭香。
他平常不太去海边,喜欢在城这家破店呆着。
不足平米的咖啡馆,常年开着门,香味传到门外米。路过的人会驻足看看里面的三个好看小伙子,有好看的姑娘会推搡着点一杯咖啡。
生意么,也就那样,除了给店员发工资,赚不了多少钱。
周围的民居是矮楼,每到傍晚就有菜香。唐五义在这一片开了一年店,跟周围邻居混熟了,总有人给他送饭吃。他呢,第天再送人点水果蔬菜,小日子过的自在。
旁边空了很久的门脸儿开始装修,乒乒乓乓响,唐五义站在门口看一眼,一个年轻的姑娘带着一顶鸭舌帽,马尾从帽子后拉出,穿着一条背带裤,脸上裹着一块面巾,自己在刷漆。
“这店要干什么啊?”唐五义:“我是旁边的邻居。”
姑娘回头看他一眼,整个人被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隔着帽檐让唐五义察觉到凉意。
唐五义自熟,姑娘不理他,不影响他去逛一圈。那姑娘该干什么干什么,没跟唐五义说一句。
“怪人。”唐五义回到咖啡店,这会儿下午三点多,没人,跟两个店员坐那聊天。店员都是惠州人,长的好看的小伙子,20出头,一个代号阿华、另一个代号阿良。
“什么店?”阿华唐五义。
“没理我。”唐五义往嘴里塞了一块儿拿铁咖啡冰块,吐了口凉气。
三个人都好奇,另外两个也找借口去了一趟,结果那姑娘没跟任何人说。
阿华回摇头:“这么不爱说,怎么做生意?”
是在傍晚,唐五义的房东陈良了,去旁边转了一圈,然后坐在唐五义店里打蒲扇,手里拎着几份糖水:“吃吧,我女儿做的。”
“您女儿回了?”
“回了。”陈庆的普通不标准,常给唐五义送吃的,有时会随便聊聊。
陈良六岁,三七岁才有一个女儿,五岁丧偶,一直人抚养女儿长大。陈荣是在唐五义店的楼上有一个房子,加上楼下这家店面,当过生活。
“我女儿用剩下的那一半店面开店,正在自己装修。”
原不理人的女孩就是陈伯的女儿。
“开什么店啊?”一下午都在讨论旁边是什么店,这下终于能知道了。
“卖阿嬷叫和糖水。”
“阿嬷叫下油锅,太热了。”阿良说:“做糖水也累。”
陈荣笑了一下,带着一点苦衷,摇摇头走了。
唐五义喜欢吃阿嬷叫,有时咖啡馆关门,他会去夜市吃那么一个,顺带着吃一碗猪脚粉,然后再回家。不到三岁就开始做咸鱼,日子赛过活神仙。
有那么两次,都晚上点多,他关了门准备走,看到旁边的小屋子亮着灯。陈伯女儿还是一样风格的打扮,在一点点自己装修店铺。
晚上倒是不蒙着脸了,耳朵里塞着耳机,也不知道在听什么。一个人在这间小屋子里搞装修,是个怪人无疑了。
再过几天,陈伯带着女儿到唐五义的咖啡店,手里拎着糖水,还有姑娘自己做的阿嬷叫。
“尝尝。”陈伯让小伙子尝尝:“看看年轻人喜欢吗?”
“谢谢陈伯。”唐五义拿起一个,看了看陈伯女儿:“怎么称呼啊?”
“陈瓜蒂。”陈伯说。
“什么?”唐五义没听清。
“陈瓜蒂。”陈伯又说了一遍。
“瓜熟蒂落的瓜蒂?”唐五义。
陈瓜蒂听到这句,终于认真看了唐五义一眼,这么多天的第一眼。陈瓜蒂不太像惠州姑娘,不热情、有距离感。不太爱讲。
“我瓜蒂有点内向,做生意要几个帮忙照顾,给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唐五义咬了口阿嬷叫,嗯了一声,陈瓜蒂的阿嬷叫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