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还是委婉了一些,这明明是一张从冀州攻入长安的军事舆图。

周戈渊蘸着水,在桌案上写着:

“此时朝廷对西北用兵,此处兵力少,是最好反攻的时机,若能趁着西北之乱结束前,拿下长安东北边的太原和河东郡,还有长安东边的汴梁和洛阳,逼近潼关和风陵渡,我就有把握能拿下长安。”

王二狗看着他写的这些字,直到前面的字水迹干了他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他看着那张手绘图上,两条行军路线,一条是从冀州往太原方向,一条是过漳河南下豫州方向。

好一会儿,王二狗咽了咽口水道:

“你之前不是说以战为降,等着朝廷招安吗?”

周戈渊却是低头垂目,王二狗跟他接触一段时间了,他不想回应的时候,便是这幅神色。

“这兵分两路来打,豫州多是平原还好说,那太原和河东郡岂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

这段时间,王二狗按照周戈渊交代的,每日里都练兵,且如今许多人来投靠,已经形成不小的规模。

片刻后,周戈渊用桌旁的抹布将桌上残留的水迹抹去,再次写到:

“我安排好详细的作战计划,你带人南下,占据荥阳后以此为据点,兵临风陵渡便可,河东郡和太原我去打。”

王二狗忍不住看了周戈渊一眼。

从他来了冀州之后,虽然会时常指点自己如何作战如何练兵,但却从没有自己带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