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咱们才结婚一年多,你现在对我就变了,开始凶我了是吧?不管我坐什么回来的,我只要安全回来不就好了吗?你跟审犯人一样是做什么?”

陆时深完全不给她糊弄过去的机会,“你知道的,我一查就能查出来。”

杨念念身子一僵,眼瞅着糊弄不过去了,又换了战术,跟个蛆虫一样拱进他怀里撒娇。

“我说实话你可不能生气。”

秉着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的念头,她鼓起勇气承认。

“我没订到车票,正好又要买设备,就跟心月坐买设备的大卡车回来的,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说。”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了。

这是杨念念第一次感觉到,来自陆时深身上那一股无形的威压。

他明明没动,杨念念却有种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的感觉。

就像是被一群猛虎包围的猎物,无处可藏。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电扇还在呼呼转着,杨念念觉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身上毛孔大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时深……”

发现她的异常,陆时深周身的冷意这才慢慢缓和许多,随即起身下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杨念念,表情十分严肃地皱着眉头。

“你想做生意,想读大学,我全都支持你,前提是你必须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京市到海城这段国道,这些年发生的命案不下十起,你们两个姑娘比别人至少多了一半危险,不光要防着劫匪,还要防着司机,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想到,她跟阎王擦肩而过,把自己置入那么危险的境地,前世失去至亲的窒息感便扑面而来,像一漫无边际的黑暗,想要将他吞噬。

听他开口说话,杨念念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还算理智,刚才她真的有一种,陆时深要将她扔出的感觉。

从认识到现在,陆时深还是第一次用训小孩一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这么想着,又觉得有点委屈,翻身坐起来跟他对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