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先时不明,后来渐渐明悟到什么,一时不知该什么情绪,低着声道:“我骗大爷的,身上伤没什么,只一点手臂上的擦伤。”

陆钧山松开她的手臂,重新靠回门框上,听了这话倒是唇角一勾,讥嘲道:“倒是忘了你这小骗子有多会骗人了呢。”

云湘不答这一句,看到他的唇瓣干裂,眼窝也似乎泛着青,身上真的不能看,满是血污,她柔声说:“我烧点水,大爷先洗一洗?”

陆钧山没有出声,一副默认的样子。

云湘就去烧水,灶房水缸里有郑守打好的水,很是方便。

等柴火开始烧时,云湘看陆钧山还靠在门边,也不说话,想了想,便站起身来。

“你还想去哪儿?”陆钧山看着云湘要跨过灶房门槛,终于伸手拦住她,冷声道。

云湘没说话,伸手牵了他袖子往长板凳那儿走。

陆钧山见她一副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翻涌,胸口剧烈起伏着:“当爷是什么,你想拉爷去哪里爷就要去?”

云湘偏头看他,柔声说:“大爷累了吧,坐着休息。”

陆钧山冷哼一声,抬手就要甩开她的手,可不知是不是他奋勇杀敌太过使劲,这会儿仿佛没了力气般,没能甩开云湘的手,只好大度些由着她拉着自己到长板凳旁坐下。

本以为云湘定是还有话要说,但他坐下等了会儿,却只听到她说:“我先去给你拿新的棉巾。”

陆钧山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冷脸坐在那儿,没拦她。

云湘就去拿了两块新棉巾回来,顺便还去了郑守那里取了一套衣服,随后便去看了看火。

水很快沸腾,灶房这儿有只大木桶,这处小院小,往日郑守就用这个大木捅在灶房空地里擦洗,云湘将水倒入木盆里,试探着水温,抬头看向那一声不吭的男人,“大爷,水好了,我先出去。”

“爷受伤了,自己洗不了。”陆钧山这时忽然出声,依旧是理直气壮的声音,仿佛是受伤的特权般。

说罢,他盯着她,站起身来就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