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未停,打完招呼便想离开,可在经过韩玉成身边时却冷不丁被韩玉成抓住了手臂,小幅挣扎了一下没挣得开,这才不得不停下身形,往后退了两步,抬起下巴,表情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韩玉成问:“韩相这是何意?”
韩玉成眸光阴沉地盯着白锦扶,周围还有其他宫人,只能压着嗓子沉声问:“你昨晚,当真宠幸了一女子?”
白锦扶唇边的弧度加深,“这有何问题吗?”
韩玉成咬牙道:“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
白锦扶哂笑出声,“是又如何?那三个美人,不是你让贵妃娘娘送到我府上让我享用的?我现在如你的意了,你不是应该高兴?”
韩玉成神色稍变,似有伤痛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韩玉成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捏着白锦扶的手臂,周身寒气逼人,“你可以跟我怄气,但你怎么能和那些女人来真的?”
白锦扶抬起手臂,用力甩开了韩玉成的手,脸上嘲讽之意甚浓,“笑话,什么真的假的,寻常男子还可三妻四妾,我身为亲王,难道宠幸个把美姬娇妾,还得跟丞相大人你打招呼不成?我说韩相,你身为臣子如此关心我的床帏之私,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还是其实你也对我府上的那些美人有兴趣?”
韩玉成脸色可谓难看至极,死死地盯着白锦扶这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眼神中愤怒和嫉妒变幻交织,然而这里是皇宫大内,他不能在这里失仪,只能拼命按捺住胸中快要沸腾的怒意,拂袖转身选择暂时放过白锦扶,先进去面见隆庆帝。
白锦扶冲韩玉成的背影讥讽地扯了下唇,知道他和女人上了床就气成这样,要是他知道那个“女人”其实是景彧,那韩玉成不得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哈,那说起来,他还真是有点期待看见韩玉成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白锦扶出了宫,一回到熙王府,便听下人禀报说那夏嬷嬷被韩贵妃召回了宫里,又换了个姓花的婆子过来照顾方氏、姚氏、王氏三人。
白锦扶心知肚明夏嬷嬷是怎么回事,韩玉成想用这三个女人逼他低头,没想到他却“假戏真做”了,那夏婆子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差事完成了急着去向韩玉成卖好,结果却没想到踩了雷区,现在人是生是死都难说。
只是发落了一个夏嬷嬷,又来一个花嬷嬷,花嬷嬷比夏嬷嬷资历更深也更加精明,未防方氏在花嬷嬷面前露出什么破绽,白锦扶便命人腾出一间单独的院落给方氏居住,又给她分派了几个丫鬟伺候,外人看起来只当是熙王宠爱方氏,对方氏歆羡不已。
此后,白锦扶连续三晚都招方氏伺候,却对一起入府的姚氏、王氏熟视无睹,令二女嫉恨不已,可她们哪里知道,她们以为每晚都和熙王行鱼水之欢的“方氏”,其实另有他人。
三晚过后,消息自然免不了又传到了韩玉成的耳朵里,韩玉成只能悔不该当初将方氏送到熙王府,却也不知那方氏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能吸引到向来不近女色的白锦扶对她专宠。
转念又一想,这种好消息,景彧怎么能不知道,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难受。
于是韩玉成特意去了趟宁安侯府拜会,假意是有政务要和景彧商量,接着状似漫不经心地说起白锦扶连续三晚幸同一女的事,等着看景彧会做什么表情。
可没想到景彧听他说完后,面色丝毫未改,在韩玉成灼然的视线下淡定地道:“皇上盼着熙王有后,如此也是好事。”
韩玉成不相信景彧会这么无动于衷,认定景彧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故意问:“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