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我也不后悔(双更)……

陆棠马上回去将消息禀告给景彧,白锦扶很有可能是昨天半夜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侯府。

景彧听完,心脏像被刀子剜了个缺,悔恨交加之余又觉空空落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一定是昨晚他为怕事情发展下去会一错错,所以对白锦扶的态度疏离冷淡了些,让白锦扶以为自己讨厌他,伤心失意之下所以才会想要离开。

景彧啊景彧,真是愚蠢至极,怎么能伤害一个最不想伤害的人?

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恐慌不断涌上心头,景彧努力压抑着快要失控的情绪,以保持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不让人发他的异样,同时立即着手派人出去寻找白锦扶的下落,但又为白锦扶身份特殊,怕报了官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只能将找人的事秘密行。

不管白锦扶去了哪里,哪怕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找,他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刚安排人手出去找人,杨氏院子里的人忽来和景彧禀报,说是太夫人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偏挑这时候病,景彧本来一心都悬在白锦扶的事上,都快把要给杨氏请安这事给忘了,这下杨氏算是撞在了他枪上,继母病了,他作为孝子怎么能不去探望,于是从白锦扶院子里出来直接去了杨氏那里。

陆棠一直陪在景彧身边等候差遣,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知道白公子离家出走,原本谦谦君子一般的侯爷身上忽被一股煞气笼罩了,他有预感,应该马上有人要遭殃了。

景彧了杨氏房里,杨氏正背靠在临床的炕上,歪斜着身子枕着一个大红『色』的凤凰引枕,脑门上戴着貂皮抹额,一副提不起精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到景彧来,眼泛红,拿帕子抹泪,边叹气边道:“大郎啊,是我对不住,没想到我带在身边这么多的外甥女,竟是这么个下贱胚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下作手段,竟敢打着我的名瞒着我做出这等丑事!我昨晚知道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幸没有酿成大错,大郎,是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放心,我已经让人送她家去了,从此也不会和汪家来往,可千万不要怪母亲啊!”

景彧看着杨氏演戏,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丑事?母亲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汪氏不过是去我院里送醒酒汤,谈上是什么丑事?难不成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事?”

杨氏闻言脸『色』一僵,讪讪道:“没、没,说的对,是送醒酒汤……”

景彧冷眼看着杨氏演戏,眼里『露』出讥讽,冷声继续道:“汪氏居能瞒着您,唤了府里那么多下人帮她打掩护,说明那些人肯定都从汪氏那里拿过处,您是对待下人太心慈手软,才纵容他们越发没了规矩,既您病了,在管家一事上难免会力不从心,不如以放下管家的担子,免过度『操』劳累坏了身体。”

“不让我管家?那让谁管?”杨氏一愣,不甘心管家大权这么移交出去,忙找理由道,“我这是小病,不碍事的,又没娶妻,平日里公务已经够忙的了,难不成还让一个做大事的爷管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景彧不紧不慢地道:“此事简单,我会请淑妃娘娘从宫里指派一个女官过来帮我打理中馈,直到我娶妻为止,母亲不用『操』心了。”

杨氏脸『色』霎时难看无比,不让她管家,这不等于架空了她在侯府里的权力,虽说等景彧成了亲,这中馈大权迟早也要交到下一任宁安侯夫人的手里,可景彧还没娶妻呢,她也还没死呢,在要剥夺她的掌家之权,还要请个女官过来?->>蚶碇欣。羰谴耸麓顺鋈ィ盟曰乖趺丛诰┲泄蟆焊尽还倬熘刑鹜防矗?br/>

杨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朝景彧伸出手,哀切地乞求道:“大郎,我真没事,何必还要惊动淑妃娘娘……”

景彧侧身避开了杨氏的触碰,冷漠地道:“我意已决,母亲不必说了。另外,昨晚所有与汪氏有关的仆人都已经被关了起来,我会让人仔细审问,看看到底还跟着汪氏一起做过什么见不人的事,母亲都不用管了,安心养病吧。”

说完便从容地转过身离开了杨氏房里,等景彧一走,杨氏立即抽出身下靠的引枕用力掼在地上,目光含着满满的怨毒盯着景彧离开的背影,可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泄愤,随便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靠背上,双眼无,毫无生气,仿佛大势已去。

——

宁安侯府派出去的人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天,把所有白锦扶平日里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还是不见白锦扶的踪影。

景彧一整天都在府里等消息,他身为宁安侯,京城里有太多人认识他,怕打草惊蛇所以不公抛头『露』面出去找人,只能等在府里干着急,一直等到晚上,陆续听完所有出去找人的下人的禀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他判断白锦扶在京中举目无亲,没有可以投靠的人,而且身上也没带多少盘缠,所以大概率此时人还在京城。

不对,景彧脑子忽冒出一个念头,白锦扶在京中并非完全举目无亲,有一个人,白锦扶很有可能会去找他。

可惜夜已深,外面已经开始实行宵禁,算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个人询问白锦扶的下落,也只能等到明天天亮说。

又是一晚上的彻夜难眠,翌日一早,景彧便让人套车直奔江府而去。

到了江府门,景彧坐在马车上等,让陆棠拿了宁安侯府的名帖去找江府的下人说明来意,江府下人拿了名帖立即去向江叔衡通报,不一会便出来,恭恭敬敬地将景彧请入了府中。

江府的下人将景彧带到正厅请他上座,又殷勤地奉茶上点心,看似招待十分周到,可景彧都喝完一盏茶了还迟迟没见江叔衡出来,便问一个下人:“们家将军在何处?为何不来见我?”

下人笑着回道:“启禀宁安侯,我家将军在院还有点事要处理,还请您在此稍坐片刻,他一会会过来。”

说完,又给景彧奉上了一杯热茶。

虽明知道江叔衡是有意在刁难他,但怎奈有求于人,还不能翻脸走人,景彧按捺着『性』子,继续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江叔衡出来见客。

这茶一喝喝到快日上三竿,江叔衡这才『露』了头,走正厅,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大摇大摆地在景彧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是宁安侯啊,什么风把给吹来了?”说完转头瞪了旁边的下人一眼,“宁安侯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让人家白白等了这么长时,如此怠慢贵客,们到底怎么做事的!”

下人苦着脸道:“将军,小的们早向您通禀了啊,可您那时候还在睡觉,说有什么事都等您睡醒了说,小的们不敢催了。”

江叔衡挥挥手,让下人退下,笑嘻嘻地道:“不意思啊,我这人有点起床气,没睡够会『乱』发脾气,所以他们也不敢叫醒我,让久等了,多海涵。”

景彧看着江叔衡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哪里不知他这声道歉根本毫无诚意,淡道:“无妨,我也没等多久。”

江叔衡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揭开杯盖拨弄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悠悠地问:“对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