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又好像没说什么。夏冰故作轻松,笑对李冠缨道:“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

李冠缨眉头紧锁,并未觉得那是什么玩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冰摆摆手:“你先别说。我大概也猜到了。”

他靠墙仰望天花板轻轻叹息:“让我再挣扎两天吧!”

李冠缨点头:“好。但阿冰你知道的,现实就是现实。”

很快,残酷的现实就来了。

警方给了最终回复:由于证据不足,无法认定权振营有谋杀夏冰的事实。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权振营犯罪事实不充分,不予刑事处罚。

权振营抱着“不恶心死人不算完”的态度,打电话问夏冰:“看,警方都已经认定了,咱们不过是误会一场。冰冰,我还喜欢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跟我扯别的,咱们赶紧去把离婚办了!”夏冰恨恨道。

权振营嘴上说着可惜,语气里却都是阳阳自得的欣喜。“那好吧。你要决定了,我也没办法。离婚协议发你邮箱了,没什么意见你就签字。一式两份,签完了咱们就去办。”

夏冰打开邮箱,草草扫了一眼协议内容,如同被按头吃了苍蝇一样,撑着洗手台干呕了好一会儿。

“阿冰!”李冠缨在洗手间门外敲敲门。“你还好吧?”

“唔!”夏冰捧水洗了把脸,应声道:“没事,就来。”

他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刘海上还沾了些晶莹水珠,强撑着精神却难掩颓废。日渐消瘦让他的下颌角线条越发明显,苍白的脸色让他多了几分病弱之美。

这与葛薇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的李冠缨,再看夏冰时,已很少再想起葛薇的样子。

他觉得他亲切,看着他困扰又心疼他太过温柔。

权振营的无耻嘴脸他们都见识过了。

而离婚协议的内容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其无耻的认知下限。

夏冰被默认去世的那些日子里,权振营已经火速办理了房产过户,汽车过户,甚至把夏冰在集团里的股份也给办了过户。

但从法律上来说,就算夏冰真的去世了,他的父母尚在,就算要分财产,也应该是父母配偶按人头均分。

可离谱的是,夏弘毅居然签署了“赠与协议”,等于是将原本属于夏冰的股份、资产,拱手送给了权振营。

现在权振营的离婚协议内容,就是要夏冰要么认可先前的一切变更,要么就补偿给权振营300万,作为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补偿。

别说夏冰想要呕吐,李冠缨听了也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夏冰自然不肯。这换了谁也不能答应吧?

但权振营却称不同意那咱们就起诉离婚呀,看法院怎么判决。

这一激,两人还真约了个时间上法院。

李冠缨站在沙发后面帮夏冰揉着太阳穴,让他想想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律师的联系方式。

夏冰捏捏眉心,闭眼叹息道:

“这种情况随便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也都能知道,他就是想多争取些财产而已,签协议的话,我肯定会要求让他净身出户。但如果他先下手为强,我在不同意协议离婚的情况下,肯定会上法庭起诉离婚。咱们国家的法律在判决这类案子的时候,肯定会双方都给些合理补偿。多少他都能捞一点的。”

这些其实夏冰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