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冠缨丢下他自己跑路,现在可能已经跟着那些“送货人”偷跑回国了!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赶回来通知他,接他一起走。

“我并不知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一门心思想着,你看见我的暗号,肯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会直接跑出来的。我穿成这样回来,也只是为了制造混乱,好名诓骗保安,顺便正言顺地对他们呼来喝去,免得他们阻止我拉电闸。怎么,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李冠缨好奇地问。

于是,夏冰就将当晚发生的事讲给李冠缨听,说完李冠缨也直呼好险。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总算逃出生天了。但他们依然不敢停下,中途换了一次位置蹬车,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

后来到了一处山脚下,李冠缨提示说,车子只能丢到这里了。

翻过这座山,再往北走个两公里,就到边境线了。

他们二人匆匆忙忙出来,什么都没带,没吃没喝,也没有衣服。山上夜间凌晨气温低,他们俩冷得上牙打下牙。但好在一直在探路找路,运动量很大,所以还勉强能抗。

等终于到了边境,天色也被开始擦亮了。

他们俩看见河对面有我国边防军巡逻站岗,激动地就跟看见亲人一样。

“救命!!”

“救——命!!”

“求帮忙,求求了!!”

夏冰和李冠缨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快的狂奔。

他们在奔跑中越过了边境线,齐齐扑向制服上戴着国旗标志的驻边战士。

体力耗尽,电量耗尽,精力也耗尽。

再次醒来,就是在滇省的某家医院里。李冠缨和夏冰被安排在两间不同的病房里。

警察听驻边部队提过有两人私自越境后,早早便赶到了医院,一边调查他们的资料,一边等待着他们苏醒。

当爱哥他们在反诈APP上上传了夏冰深陷南诏诈骗集团不得脱身的事情以后,警方很快就做出了反馈。他们核实了相关情况,就与南诏警方发了合作通稿,意在遣返、劝返我国滞留公民,同时,又顺便严打一波违禁药品的事情。

就这样,南诏警方也不是无缘无故开始查带货者,同时,他们对疑似“偷渡者”的人,往境内逃窜的事情,也不再加以干涉。

夏冰陈述了自己在恒力集团的经历和遭遇,也提供了一些举报内容和间接证据,这些证词与爱哥他们在APP上讲的基本都能对上。

而他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将怎么去的南暹,又是怎么从南暹折腾到的寮国,又是怎么从寮国被绑架去的南诏,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警方。警方也很快通过户籍照片信息核实了他的身份信息。

“你被认定死亡了,还注销了户口?”警方查到户籍信息也是有些懵。

“是啊。那个人......他巴不得我死了。”提起这事,夏冰又是一阵气血上涌,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头晕目眩中,只得抓紧了病床栏杆。“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推下海的!我要指控他谋杀!”

“好好。你先不要激动。这些情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实取得证据。”调查警员温声安抚。“但至少现在,你的死亡是一场误会,我们也会尽快联系你的家人......”

“能不能帮我联系到我母亲?”夏冰激动中拉住警员的手。“请一定帮我联系到我母亲吧!我联系不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眼看夏冰又开始激动,警方连忙答应下来,结束了这次问询。

总而言之,夏冰这边相对顺利,但李冠缨就不太好交代了。

他不但报不出自己的身份证号,就连自己的籍贯和常规居住地都说不上来。

“到底什么情况?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本国人的?”警方觉得他是装傻,不配合调查,问了几次都得不到正经结果,态度已经开始严厉了。

“我是啊!”李冠缨疯狂点头,也有些着急了,“我跟夏冰一样的!我们能说一样的话,认一样的字,我怎么就不是国人了?”

“那你怎么证明?还有其他亲友能给你证明吗?”

李冠缨痛苦地抓抓头皮,忽然灵光一现:“我会......我会唱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