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怕,那是赵易稹家......哦不,普雷查家的狗,很听话,还认识路。”李冠缨一边解释,一边抱紧夏冰赶紧走几步下了船。

几辆警车停在了码头边,赵易稹正坐在其中其中一辆上,探身到车窗外向李冠缨挥手。

“这边!来,快上车。”

此时的赵易稹擦掉了脸上的深色粉底,假发和胡子也都摘了,看上去跟刚才的码头管理员形象截然不同。

李冠缨抱着夏冰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子发动后,他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此时也终于有了关注其他事情的兴致。

他问赵易稹:“是你报的警?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还好这次他们反应快,要不我们可能搞不定。”

“报警才没这么快。我们一直派人跟着你们呢。”前排正在开车的警员吐出一口烟圈,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哇哦!居然是会说中文的。”赵易稹和李冠缨都惊了。“一直跟着我们,所以保释什么的只是演戏吗?”

“那时候毕竟证据不足嘛,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这不,也是后来查到不少线索,确认案情重大,所以配备了大量的警力来嘛~”警察笑咪咪地解释说。

赵易稹干咳一声:“既然这样,保释金能不能退我?毕竟我们也算协助破案了。再说,他,我,我们......事出有因,要赔钱也该犯罪分子陪吧?”他指指李冠缨和自己。“锅不能只捡着给老实人背啊!”

“哎~我中文不太好,你说什么锅什么背?”小警察皱眉露面露迷惑,忽然,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强调道:“哦对,得赶紧送这位夏先生去医院,我这边也还等着他的口供呢。”

赵易稹也转头望向后座,关切问:“刚刚光顾着高兴了,忘了问他。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此时的夏冰早已濒临自身体力极限,早就闭着眼睛靠在李冠缨怀里睡着。

他面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要不是还能从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察觉到他在呼吸,这副样子甚至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这些天他都遭了些什么罪啊......”李冠缨仔细望着怀里的夏冰,才知他的身体状况并没他方才表现的那样轻松。

他看见夏冰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不少青青红红的捆绑勒痕,心都被狠狠揪起揉成了一团。

他不敢去想这事要是放在他们那个时代,夏冰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这样凄惨的经历不亚于被卖去青楼为娼为奴。

挨打挨饿肯定是少不了的。

至于有没有被霸王硬上弓也很难说。

他们总有的是办法折磨人,直到屈服。

但夏冰似乎没有屈服。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试图逃出生天。

当李冠缨在狗子的指引下撬开船舱里装着夏冰的木箱,夏冰迷糊中仍在用一支圆珠笔掰撬着木箱接缝。

箱盖揭开,船舱昏暗的灯光闯进来,新鲜空气也随之驱散了缺氧的困顿。夏冰眯起眼睛缓了一会,看清是李冠缨,激动地抱住李冠缨长舒一口气。

“别的箱子里,还有人。还有三个。”他警惕地环视着地上被打倒的看守们,小声对李冠缨说。“还来得及放得他们吗?”

“小意思,来得及。”还有别人让他有些意外,但撬箱子也就是顺手的事。

“我信你。让我先出去等你。”夏冰跟他说。

再之后,就是赵易稹在码头岸上看到的了。

李冠缨的心被夏冰搅成了一团乱麻,又软又疼。

他想摸摸他的头发丝,都怕动作大了惊扰到他;只能坐直身体,调整自己的位置,尽量让夏冰可以躺得舒服一点。

赵易稹见状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转过头回前排坐好。

幸而医院也不过20分钟车程,办理急诊,又有警方作陪,手续也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