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也有人喜欢,有人在意,有人一直追寻他的足迹,无论他去哪里。

馥橙从未预想到有这么一天,他只要一回头,身后就一直有一个人在看着他,守着他,等着他,陪着他。

好像无论他去哪里,俞寒洲都会一直在。

其实第一世的时候,馥橙最伤心的,并不是父亲从来不抱他,也不是母亲当年对他病情的忽视,更不是他自己的死。

他唯一介意的,是他毕业那一天……

所有人的家长都去了,他们和父母、和朋友站在一起合照,期待着未来会走向哪里。

只有馥橙,回过头,身后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打电话给父亲,父亲斥责了他,希望他可以独立。

他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很歉意地告诉他,工作太忙了,没办法到场,等馥橙下次毕业,她一定会去的。

可馥橙等不到下一次毕业了,他快要死了。

明明家庭条件那样优越,从祖父那一代便是顶尖豪门,根本不愁吃穿,年幼时馥橙总不理解为什么父母要那样拼命工作,为什么他病了父母也不回家,是家里钱不够花吗?

后来馥橙长大了,才知道,有些人是有事业心和梦想的,工作并不只是为了赚钱。

父亲为了梦想,母亲为了事业。

他对电话里得到的回应,没有任何反应。

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