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敢骗皇帝,小心砍你头。”馥橙蹙起眉。

俞寒洲却是漫不经心,抱着人晃了晃。

“本相做得最多的,便是欺君了。”

当朝宰相对老皇帝有几分敬意,这恐怕也就俞寒洲那几个心腹清楚。

或许少年时的俞寒洲对老皇帝是抱有期待的,可惜后来,老皇帝的命是俞寒洲续的,江山是俞寒洲去打下来的,政务是俞寒洲解决的,叛乱是俞寒洲镇压的,连最基础的奏折都是俞寒洲批的。

再多的忠心都要磨光了,如今俞寒洲依旧守着这江山,让老皇帝继续做着长生的美梦,已经是鞠躬尽瘁,仁至义尽。

他不反,不过是念着当初对小被子妖说的话。

念着年少时、跪在雪地里不屈的初心。

“橙橙。”俞寒洲低头看向馥橙,抬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脸颊,“你知道本相为何迟迟不反么?”

馥橙闻言惊了惊,手指止不住捏紧了男人的衣袖。

对于俞寒洲的过往,馥橙是有一定了解的,俞寒洲的功绩、对天下的付出。

他也知道,但是,为什么俞寒洲不造反当皇帝……馥橙还真没想过。

他之前以为俞寒洲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可如今细细想起来,以俞寒洲如今的势力和民心所向,根本不需要等。

馥橙垂眸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抬起头,道:“你有别的顾虑,或者说,你自己不想反。”

“真聪明。”俞寒洲给面子地夸人,笑道,“那这个顾虑是什么?”